接下来的数日,凌光逸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了“凝罡指”的修炼上。
季天浩不再单纯使用威压,而是将那种干扰性能量流与威压结合,变幻出各种诡异的形态:时而如惊涛骇浪般冲击他的心神,时而化作无数细针试图刺散他凝聚的罡气,时而又变成粘稠的泥沼迟滞他灵力的运转。
每一次训练,都像是在刀尖上跳一场精密至极的舞蹈。凌光逸的右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但他对力量控制的感悟却在飞速提升。他从最初连维持半息都勉强,到渐渐能稳住一息,再到艰难地向两息迈进。
这个过程痛苦而枯燥,但他乐在其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对罡气的凝练,他体内那丝暖流变得更加精纯,运转更加自如,甚至连带着对季天浩威压的抗性都增强了不少。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对力量本质认知的升华。
这天训练结束,凌光逸拖着疲惫却充满收获的身体离开操场。他的右手指尖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但左手手指却在无意识地微微勾动,一丝极其微弱的锐气在指尖流转又隐没——他已经在尝试左右手同时练习,虽然左手远不如右手熟练。
刚走到宿舍楼附近,三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并非王硕那伙人,而是三个面色冷峻、穿着学院执法队服饰的高年级学员。他们胸前佩戴着代表纪律与权威的徽章,眼神锐利,气息沉凝,远非王硕之流可比。
“凌光逸?”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硬朗,声音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感情,“我们是学院执法队。有人举报你数日前在后山修炼区恶意重伤同学,违反院规。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凌光逸心中一沉。王家的小动作,果然来了。他面色不变,平静道:“当时是王硕他们先动手挑衅,我只是自卫。”
“是否自卫,需要调查后才能认定。”执法队员毫不通融,“请你配合。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周围有学员被吸引,远远围观,指指点点。被执法队带走,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不是什么好事。
凌光逸握了握拳,他知道解释无用,对方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正当他思索对策时,一个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执法队?什么时候开始插手学员间的正常切磋了?”
弓威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杖,慢悠悠地从旁边走了过来,浑浊的目光扫过三名执法队员。
三名执法队员脸色顿时一变,显然认得弓威,立刻躬身行礼,语气恭敬了许多:“弓老!”
“王家的那几个小子,技不如人,受了点皮肉伤,就哭哭啼啼找家里长辈告状,还劳动你们执法队?”
弓威用木杖轻轻敲着地面,语气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力,“什么时候灵武学院的执法队,成了给人看家护院的狗了?”
“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还有一丁点属于执法队的威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