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伯贤和雪吟去找鹿晗,雨妍和鹿晗就已经等到血族大殿。
伯贤和雪吟一路讨论着刚刚与艺兴说的事从医院回来,推开大殿大门进去,早就等待的二人立刻起身准备打招呼,扬起的笑容就变成疑惑停在脸上。
只见雪吟、伯贤二人看见他们立刻就关上了门,隐约还能听见他们怀疑自己看错的声音。
雨妍和鹿晗四目相对,只觉得空中有乌鸦飞过,隔了不久,门又打开,四人八目相对。
雨妍小心地挥了挥手开口。
文雨妍嗨?雪吟,伯贤哥?
话毕,只听见伯贤边揉着雪吟的头发边笑出声。
边伯贤你看,不是幻觉,我赢了!
雪吟顶着被他揉乱的头发不禁瞪了他一眼才冲二人走过去。
夏雪吟太巧了,正说着你们的事呢,一开门就看到你们了,我以为看错了…
被瞪了一眼的人委屈巴巴的凑到鹿晗身边,却只看见那人正对着他憋笑的很辛苦的样子。
夏雪吟你们怎么来了,我们还打算晚点去找你们呢。
文雨妍挠头/鹿哥说他有事找伯贤哥,就带着我一起来了。
伯贤瞄了鹿晗一眼。
边伯贤真是…我们刚去找了艺兴哥,那个药需要一个月左右来准备。
边伯贤但,无法直接让老族长醒来。
闻言,雨妍眼前一亮。
原来…原来鹿晗是为了帮自己救父亲…?
文雨妍没关系!你们肯帮忙…我已经很感谢了。
说着雨妍又起身对着三人鞠了一躬。
雪吟有些愧疚的扶起她,抱在怀里。
夏雪吟我都不清楚伯父这件事的详情,只知道你那时突然就上任了,辛苦了雨妍…
雨妍在她怀里摇了摇头。
文雨妍雪吟当时也是你最难的时候…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大殿内,四人正聊着,不知谁就把话题聊到了战后的发展。
鹿晗服刑比较早,什么都不太清楚,又刚好聊到这里。
鹿晗对了,当时魔族的人都是怎么处决的呢?
说起这个,雪吟叹了口气。
夏雪吟因为犯错的是他们的族长,交由天族审判了。
夏雪吟当时…
当时审判时,各族长都在场,唯独…白笙缺了席,吴宇轩代她出了席。
因安艺姌在白竺死后完全处于失心疯的状态,但魔族部分士兵均已失控,完全不听她的指令,全部被天族的邢卫军抓了回来,等待问刑。
而庭审当天,安艺姌完全认罪,所有等待问刑的魔族士兵还抱有期待,结果都心灰意冷。
天族最后决定判安艺姌在天使族净化池走一遍全部的净化流程,再去天族的牢狱中服刑,至于何时才能出狱,另定。
毕竟其中还包含一起妖族族长白竺被刺的案件,本应处于死刑,但吴宇轩拿出了白竺生前留下的遗书,字字都是在反省自己和为安艺姌求情,都闵浩第一次为了难,直到看到下面一处小小的像是被水渍打湿的“白笙”的签名后,才决定了最后的刑罚。
其他不听命令的魔族士兵则全部被流放,永无召回之日。
话毕,大殿内都安静了下来,只余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忽的门被打开,进门的是吴宇轩、白笙和叼着棒棒糖的雨菲。
三人见殿内的气氛怪怪的,雨菲小跑到雪吟和伯贤中间坐下,肘击了一下雪吟,那人才有了反应。
夏雪吟大哥?小笙也来了,妖族那边最近怎么样?
白笙冲着雪吟点了头/小吟姐,多亏了宇轩大哥的帮忙,现在族里我自己也能应付过来了。
吴宇轩也向各位点了头便自行落了座,白笙也安静的坐了一边。
白笙小吟姐,我这次来是想明天找你去一趟天族,嗯…去看看她…
雪吟目光温柔下来,一直以为白笙这孩子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安艺姌的。
夏雪吟好。
文雨妍我陪你们吧。
伯贤凑到吴宇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边伯贤哥,这次待多久?
吴宇轩笑了笑/这次啊,多待几天,然后我会出去历练一阵。
伯贤听到这个答案愣了愣。
边伯贤你不和白笙回去了吗?
吴宇轩点头,随后轻叹/昨天,我和她把话说开了。
吴宇轩虽然白竺有求于我,但这么久过去,我也能感到,小笙她只是把我当做哥哥的,而我自己也一样,并非是白竺所以为的感情。
吴宇轩我会对她永远履行哥哥的义务,历练完我会去找她,这也是我答应白竺的。
伯贤张了张嘴,又闭了嘴。
他也明白,吴宇轩可能这一辈子都会为了这个约定而活了。
当时白竺死后,每次吴宇轩看到白笙在白竺冰棺前悄悄落泪,他的心里都会很难过,于他而言,最好的兄弟就这样离去…
白竺…你又何尝,不是一个自私鬼呢?
傍晚——
雪吟伯贤二人饭后散步,走累了便在茶亭歇脚。看着天空夕阳已落,漫天星空。
伯贤将热茶递给她。
边伯贤晚上凉,喝点热的。
杯茶下肚,雪吟想着晚饭时吴宇轩的样子,轻叹。
夏雪吟你说…我大哥他…真的开心吗?
伯贤并没有急着回答,因为他知道,他们兄妹几个其实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她大哥在她还没有苏醒冲破封印之前,年纪很小就将自己的情绪封锁起来,游走在各大长老之间,将血族扛了起来。
只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那些事情像是锁链一样,把他框在自己的原则里。像是父亲的出轨,母亲对雨菲的伤害…
很多事情,伯贤作为旁观者,很理解他,也曾劝过他。
吴宇轩只是淡淡地和他说,本该如此,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从回忆里走出来,伯贤只是淡淡开口。
边伯贤我原本认为他接下来的生活会是开心的…只是…
白竺这一招,还是太狠了…
边伯贤我相信他会找到自己的快乐的,放心吧。
星空安静,天边宁静,血族的天空似乎总是这般,二人就这样坐了片刻边聊着。
直到夜深了,他才拉着她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