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叙的呼吸愈发沉重，他看着姜小宁，狠狠地吻了下去。
姜小宁拼了命地捶打着唐叙，却发现怎么样都无济于事。
唐叙的吻太有攻击性，姜小宁只是觉得很痛，想要推开他，却又使不出力气。
“凭什么？你可以喜欢上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不能喜欢上我？！”
姜小宁知道唐叙已经没了理智，而这样的唐叙，着实让她害怕。
“唐叙……你放开我……”姜小宁没再挣扎，只是止不住的在流泪。
唐叙微微一怔，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松开了姜小宁，坐在椅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
姜小宁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转身拉开门，淡淡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姜小宁拉起衣领，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晚，还下着雨，姜小宁走在雨里，身子不住地颤抖。她下意识拉紧了身上的衣服，把自己裹起来，好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但很明显，她真的高估自己了……走着走着，姜小宁便蹲在路边，整个人都在抖。她把自己缩在衣服里，恍惚间她还能闻到衣服上只属于顾川的气息……
顾川……你在哪儿……
想到顾川，姜小宁虽然心安了不少，可眼泪却溢出了眼眶。
她终究是女孩子，终究也会害怕……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姜小宁蹲在路边，清晰的感受到了雨滴打在身上的那种刺骨的寒冷。但比起这些，她内心的恐惧，更让她觉得崩溃。
姜小宁抬起头，任凭雨水拍打在自己脸上。雨水顺着脖颈慢慢流进了衣服里，那种冰冷的触感，让姜小宁觉得有些麻木刺痛。她伸出手，使劲地揉着嘴唇，仿佛想要洗去方才发生的一切。
“宁宁……”
姜小宁顿住了哭声，侧过脸看到顾川就站在自己身后。
记忆在这一刻仿佛重叠，而这一次，他也是撑着伞，静静站在自己身边，全力挡去所有的风雨……
姜小宁看着顾川，眼里盈满了泪水，嘴角却带着笑。下一秒，姜小宁从地上站起，冲进了顾川的怀里。她用尽全力抱住顾川，脸颊埋在他胸口，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身边。
顾川站在原地，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轻轻拢了拢怀里的姜小宁。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开口说话，但只是这样互相拥抱着，就很温暖了……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姜小宁抽泣了几声，摇了摇头，“没事儿，我没事儿。”
顾川皱了皱眉，“别对我有所隐瞒，宁宁。”
姜小宁顿了一下，擦了擦脸上的泪和雨水，抬头看着顾川。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
顾川低了低头，“我一直在，没离开过。”
姜小宁愣住了，也就是说，顾川一直在这里等自己，等了这么久？而自己最后让他等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想到这儿，姜小宁心里有些难过，她拉起顾川的手看着顾川，“冷不冷啊？你穿的这么少……”
“我在车里，车里有暖气，不冷。”
答案其实是没那么重要的……
姜小宁鼻子一酸，看着顾川红了眼眶。
“唐叙他……喝多了……然后……就……”姜小宁话没出口，泪水却已经先流了下来。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停顿了一秒，再一次睁开眼时，看着面前的顾川，慢慢凑了上去，“顾川，你……亲我一下好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卑微……
顾川微微愣了一下，下一秒，他拉住姜小宁的手腕，转身朝着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姜小宁有些疑惑，却也只能被顾川带着走。
顾川不理会姜小宁，但步伐却越来越快。
走到咖啡厅门口时，顾川松开了姜小宁的手，“他在哪儿？”
姜小宁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刚想开口，却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唐叙……
顾川顺着姜小宁的目光看了过去，好巧不巧，正好对上了唐叙的目光。
唐叙看到顾川，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后慢慢走了过来。
“别冲动……”姜小宁拉住顾川的衣袖说道。
顾川侧过身，松开了姜小宁的手，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轻轻往怀里一扯，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那一瞬间，姜小宁整个人是发懵的……
但下一秒，姜小宁的心里一阵暖意，因为之前那些熟悉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唔……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吻你吗？”顾川笑了笑，看着姜小宁，眼里尽是温柔。
“可是……”姜小宁的呼吸有些急促，仰起头看着顾川，看着这个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的人。那一刻，姜小宁居然信了这样的缘分。
不疾不徐，悄然而至……
唐叙愣在一旁，心仿佛被人狠狠锤了一拳，久久难以平静。
顾川松开姜小宁，偏过头看着唐叙，眼神里满是平静。
唐叙先是一顿，随后迈着步子朝顾川走了过来，虽然嘴角带笑，却让人觉得阴冷无比。
都说人有两幅面孔，姜小宁今天才相信这句话从来都不是戏言。记忆里那个阳光的大哥哥，脸上是不会带有这样的笑容的。
“顾川……”姜小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刚好将半个身子匿在顾川身后。
顾川心里一沉，目光也逐渐变得暗淡。
“她都告诉你了？是……”
话还未说完，顾川便上前一拳打在了唐叙的脸上。不知道是唐叙没有准备还是顾川使劲儿太大，唐叙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侧着脸，嘴角还带着血。
顾川突然的举动让姜小宁措手不及，她急忙上前拉住顾川的胳膊抱在怀里，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惊恐。
“别打了……别打了……”
顾川没有试图挣开，而是偏过脸看着姜小宁，呼吸略微有些不稳。
他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姜小宁在心里确认了这一点。
她甚至不太敢正对顾川的目光，此刻她离他很近，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愤怒。
“顾川！你就这么点本事吗？”唐叙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顾川。
顾川不理会唐叙的刻意激怒，反而一直盯着姜小宁，“看着我。”
顾川的声音从未如此低沉……
姜小宁在慌乱间抬起头，对上顾川的目光，整个人都是一怔。
“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最后一次……？”姜小宁愣怔着问道
“最后一次，有人伤害你……”
那一刻，顾川的眼神到底有多坚定，只有姜小宁知道。
何为爱，至此，足矣……
“顾川，你真的以为你能给她爱吗？”唐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我能不能，与你无关。至少我知道，你不能。你给她的，只有伤害。而且你记住，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顾川根本没有看唐叙一眼，哪怕是余光，他都不屑于施舍。
唐叙看着顾川，眼神里溢满了恨意。
“顾川，游戏才刚刚开始……”
姜小宁几乎是被顾川扔进车里的，外面的雨还没停，车灯亮起，在雨里照出一条路来。
“手，给我看看。”姜小宁声音软软的，眼巴巴看着顾川。
“没事。”顾川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发动车子冲进了雨里。
车里干燥暖和，可气压却意外的低，姜小宁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于是打开了车窗，露出一条缝来。
可下一秒车窗就又关上了，身旁的顾川只淡淡说了一句，“会感冒。”
“哦。”姜小宁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其实双方都有想过开口，却又都觉得多余。
回到家后，气氛也还是一样的死寂。
“去洗澡。”顾川放下车钥匙对姜小宁说道。
“嗯。”姜小宁望了顾川一眼，最后还是慢吞吞的换了衣服去洗澡。
花洒打开的一瞬间，浴室里氤氲着水雾。水打在打上的声音，让姜小宁想起了方才的情景。只不过，如今淋在身上的，是温暖，而不再是冰冷。
可一想到顾川的反常，姜小宁就觉得内心苦闷。她可以理解顾川的愤怒，却不能接受他的疏远。这种感觉，让她有了一种无力感。
洗过澡，姜小宁穿着睡衣，头上还耷拉着毛巾，慢悠悠走了出来。
她看到顾川正站在书桌旁整理东西，于是就悄悄走了过去。可每靠近一步，姜小宁的眼眶就更加红一些。
站在顾川身后的那一刻，姜小宁的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她轻轻张开双臂，环住了顾川的腰。
顾川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姜小宁的声音快要低到了尘埃里。
顾川没说话，慢慢转过身，拉开了姜小宁的手。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而这样一句平淡的关心，却让姜小宁的情绪彻底失控。
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姜小宁低着头，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
顾川见她哭个不停，索性拿开了姜小宁头上的毛巾，轻轻地替她把头发擦干。
“你别擦了……”姜小宁哽咽道。
顾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替她擦着头发。
姜小宁气不过，一把打掉毛巾，抓着顾川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大约是顾川没什么反应，姜小宁只觉得自己咬的太轻了。可当她松开手时，才察觉到嘴巴里的一丝血腥味。
“你怎么没反应！？”姜小宁红着眼看着顾川。
“有没有觉得，心里好受一点？”顾川避开了姜小宁的问题。
姜小宁看着顾川，想要开口，但泪水却比语言先了一步。
那一刻，顾川才看清姜小宁的害怕，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瘦小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顾川的眼眶也渐渐红了起来。他伸出胳膊，轻轻把姜小宁揽在了怀里，一只手抚在她的脑后，轻声安抚着，“没事的，没事的。”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为什么啊？”姜小宁一边哭一边想要问个清楚。
“因为……我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怕我说的话做的事会伤到你，所以……”
“那你也不可以不理我！”姜小宁哭闹道。
“下次不会了。”顾川点点头。
“怎么还有下次？”
顾川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他知道，姜小宁的情绪已经没有先前那样坏了。
“好，不会有下次。我答应你。”
“嗯，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所以，你不开心，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开心？”顾川看着姜小宁的眼睛问道。
“嗯。”姜小宁没有犹豫，事实亦是如此。
顾川笑了笑，二话不说就将姜小宁抱起放在了书桌上，然后两只手撑在她身边，略微抬头看着姜小宁。
姜小宁因为之前一直在哭的原因，脸本就有些泛红，现在顾川这样的举动，只能让她的脸更红一点。
“你，干什么？”
顾川不答，却在慢慢靠近姜小宁，距离越来越近时，姜小宁索性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然而她却没想到，顾川偷偷笑了笑，然后转身捡起了地上的毛巾，站在原地打量着她。
“闭眼睛做什么？”顾川故意问道。
姜小宁听到话后几乎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顾川无动于衷，姜小宁从心底里生出了一种情绪——尴尬。
“没，没什么……”
顾川再次靠近，这一次嘴角却带着迷人的坏笑，他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姜小宁的鼻尖，然后看着她，“想什么呢你？”
“我没……”姜小宁想要解释。
“好了，乖乖坐着，给你擦头发。”顾川打断了姜小宁，自己则是像先前一样，认认真真，十分温柔得替姜小宁擦头发。
姜小宁瘪了瘪嘴，没再说什么。
而下一秒，脑袋上的毛巾被人突然拿开，取而代之的是顾川温柔的脸颊吻。
“你……！”
姜小宁话没出口，顾川就已经目的达成退了回去，把毛巾重新放在姜小宁头上，轻轻按住了姜小宁的脑袋。
“别动。”
“那你刚干什么呢？！”
“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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