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约英英小兮兮
作者：l.s.king
——第一季 被遗忘的曲奇
树叶摇动的时候看到它
森林唱歌的时候听到它
东南西北是来处也是归处却都不是停留处
它无形无声
它不思不想
它有个孪生兄弟叫做空
——约约
第八章
约约不满地念叨着小动物去哪了。她幼稚的声音细细地荡漾在神堂肃穆的上空，微弱却又无比清晰。
安谷不安起来，不确定这未经同意就出现的声音是不是亵渎，却也不便喝止约约，她知道这没用，只会带来更多的声音，与神堂的气氛更加格格不入，自己今天会不会因此受罚？她拉着约约的小手走向神堂中心的主母，眼睛越来越红。
“疼！你弄痛我了啊！”约约挣扎着大声叫道，她的小手被安谷握着，安谷越握越紧的力量超过了她的忍受范围了。
小孩的尖叫声未落，安谷条件反射般甩开约约的小手，“啪！”反手一巴掌打在约约脸上。
小小的人儿整个飞了起来，在神堂中的缓行魔法的作用下，象片树叶般慢慢飘了出去，却象个沙袋似地重重落在地上，不知生死。几个黑暗精灵优雅地闪开，刚好让出一个可供坠落地的位置。
安谷被自己过大的反应弄得手足无措，呆站住，不知如何是好。
“够了。”主母压着声音呵斥道，她阴沉地瞪着失控的女儿安谷，同时手腕扬起，食指由外向里勾了一下。
她身边的无面者会意，走下台去。
无面者，第一主母的贴身侍卫，名字已不为人知。他身穿带头罩的黑袍，头罩永远不放下来，脸被黑纱终年缠住，无人知道他的脸长什么样子，所以称其为无面者。据说，即使放下黑纱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脸。
无面者一把抓住约约的脖子，象拎衣服一样很随便地提起，回走。
随着无面者的步伐，约约小小的身体在空中自由地晃动着，脚尖象两根枯枝，不时碰到地面。
“死了吗？”安塞问道。
无面者的另一只手伸出一个指头，修长而漆黑，有如雷电劈过的焦木，在约约脖子上轻轻一按：“还有气，但快了，主母大人。”
安塞眼睛向台下的安谷一瞟，冰冷的目光有如冰箭般将安谷锁住，安谷无力地将高贵的头垂下。
整个神堂死一般寂静。
“给我。”安塞命令无面者，眼睛依然盯着安谷。
无面者默契地一手将约约提高，另一手托住约约的腰，抓脖子的手再托住约约的背，让约约呈平躺状，上前一步，半跪到主母前，将约约平递过去。
安塞没看垂死的约约，依然盯着安谷，但其实她没看安谷，她的目光早已失去任何焦点，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直到确定决策。
主母缓缓掏出一个碧绿的戒指，套在左手拇指上，不停擦拭着、旋转着。
看上去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让人以为这是一个老太婆在发呆。其实，不同力道的擦拭，不同幅度的旋转，组成了一套独特的咒语，有如开启密码锁。
终于她停住了，此时拇指上的戒指已经消失，只有一道绿雾缠绕着拇指。
安塞伸出左手，按在约约额头上，拇指上的绿雾指环刚好在约约鼻孔上，绿雾开始往约约鼻孔里钻，这一切几乎无人觉察到。
当绿雾指环消失后，约约睁开了眼睛。
无面者轻轻将约约放下，帮助她站立好，随即退到主母身后，象阴影一样再无人关注他。
“婆婆，你是谁啊？”约约迷惑地问道，她全身没有一点不舒服，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事仿佛从来没发生过。
“我是个喜欢魔法的精灵。你是约约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安塞象变了个人似的，柔声对约约说道。
“当然可以啦，我也喜欢魔法，我会发光术，我会写字，很多很多字，你要看吗？你会什么魔法呀？”天真的小孩在安塞面前象杯清水一样一眼见底，完全不需要骗就主动进入主母的圈套。
“你真厉害呀！发光字漂亮吗？可以让我看看吗？”安塞用羡慕加崇拜的语气对小女孩说。
“没问题，我们是朋友，我最喜欢朋友啦。”约约第一次获得这样的表演请求，自豪无比。
神堂中的卓尔们被第一主母的表演惊呆了，一个活了几百岁、心狠手辣、城府深不可测的老太婆竟然能够象个小女孩一样地说话，并且是旁若无人地在众人面前欺骗一个小女孩。
“你让开一点，我要砌墙啦。砌墙就是写字，很多很多字。”约约举起小手，开始在空气中比划。
安塞顺从地从神堂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站起来，退后几步，还顺手把椅子也带走。她面带笑容，眼睛晶亮晶亮，充满了好奇与活力，简直象约约一样欢欣鼓舞、充满期待，仿佛真是约约的朋友。
约约的小手在空气中熟练地挥动着，一个个发光字出现了。
淡蓝的光晕越来越多，安塞干瘪的脸越来越亮，微笑越来越僵，神情越来越凝重。
受到了“朋友”的鼓舞，小约约格外卖力，不久就砌到第三堵墙。杜垩登家族的神殿从来没有这么亮堂过。为了写最下面的字，约约趴在了地上。
安塞被眼前的古代文字震撼了，她脑中的有关历史与地理、事件与传说、刀剑与魔法，种族的变迁与湮灭等等一切知识，从尘封的记忆中喷发出来，同时触发各种思绪、逻辑推理、悖论、认可、否定……她的大脑处于地震风暴中。
在近乎失控的狂想世界里，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力量的出现，而且就在身边。这股魔法力量的是这般突然而强大，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她急忙从狂想中挣脱出来，四处搜索。
她的眼睛给了她证据，约约正好趴在一块巨大琥珀上。而这块蚂蚁琥珀正在复活！
原来这是复活术！
安塞狂喜，如果能复活强大的古代生物为自己所用，自己的力量将变得更强大！家族的力量将空前强大。不！是黑暗精灵的力量将无比强大，地表世界的末日……
突然她闻到一股香味，不仅仅她，神堂中每个人都闻到一股香味。
每个人都在努力确定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这股味道对于黑暗精灵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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