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业之请

次日课间，魏无羡因着‘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为何灵气能为人所用，怨气便不能使用；刨坟掘尸，让凶尸相斗……’这等有悖人伦之语，被蓝启仁赶出兰室，并罚去藏书阁抄家规一千遍，由蓝忘机亲自盯着。

在回精舍的路上，聂怀桑摇着折扇：“顾兄，你可是将蓝先生他们得罪死了。今日课间，蓝先生泽芜君还有蓝二公子，都频频将目光看向你，吓得我连哈欠也不敢打一个。”

顾君浅笑道：“如此不是更好？二公子今年若是再结不了业，聂宗主只怕真该用霸下，打断你的腿了。”

聂怀桑闻言，快走两步，站到顾君跟前，苦着脸：“顾兄，结业时，你可一定要帮我，我不想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了。”

“二公子聪慧，只要稍许用心，便可结业，何须作弊。”

“我倒是想记下，可那些东西，听的我就忍不住睡觉。顾兄，我下半辈子是活蹦乱跳，还是在轮椅上过活，可全在你一念之间了。”话落，一副顾君不肯帮他作弊，他便立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

顾君见聂怀桑这副无赖的样子，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我答应便是！二公子，你好歹也是清河聂氏的二公子，下次能否别做出这般无赖之举？若聂宗主在场，只怕不用等结业，现在你就双腿尽折了。”

聂怀桑听到顾君答应了，立即收起了那副有失身份的模样：“顾兄，你早答应，我哪里用得着用这招。每次都是，到最后你都是答应，结果都一样，顾兄却仍乐此不疲。”

对于聂怀桑变脸的速度，顾君早有认知。自从两年前重新回到清河，顾君便依着苑倾所言，开始与这些世家公子时常走动。不管内心是何想法，至少表面不会同前一年那般，让人感觉亲近，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自与聂怀桑熟悉起来后，顾君才知这聂氏二公子，同自己一样，是个演戏的高手。每次若他有所求，自己不应，那便摆出刚才那副模样，使得看不下去的自己缴械投降。

聂怀桑用折扇顶着下巴：“顾兄，你家规还剩多少遍？不若我替你抄一些，就当做提前给你帮我结业的报酬如何？”

“不必了，所剩不多，想来明日便能交给蓝先生过目。”

聂怀桑闻言，眼睛睁得老大：“顾兄……蓝先生让你抄的是八百遍家规吧？明日就能教了？你该不会全记下了，全凭默写吧？”

“差不多，昨晚没有困意，遂抄了一些。”

顾君昨夜因腿疾发作，疼痛难耐，而此次前来听学，并非冬季，所以并未带止痛药物。被腿疾缠身的顾君，干脆靠抄写家规转移注意力。

昨日一时兴起，聂怀桑确实忘了顾君有腿疾之事。现在听顾君一夜未眠，心中懊恼不已，皱着眉问到：“可是腿疾发作了？昨日太过高兴，竟是忘了你有腿疾之事了。”

顾君笑着摇了摇头：“无妨，现在并非冬季，三五两日，便好了。”

……

二人一路聊着回到精舍，顾君在将课堂笔记放下后，自觉的朝禁室走去，继续抄写剩余的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