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边伯贤赤裸的脊背上镀了层金边。艾琳盯着他后颈那颗淡褐色小痣，昨夜疯狂记忆随着逐渐苏醒的感官汹涌而来。被单下的肌肤正亲密相贴，他的手臂横亘在她的腰间。

她刚试着挪动身体，酸软的腰肢立即传来细密刺痛。倒抽冷气的声音惊醒了假寐的人，边伯贤懒洋洋收紧臂弯，下巴抵住她头顶。

边伯贤丨少年丨“姐姐这是要去哪?“

温热的鼻息拂过耳廓，激得她浑身战栗。

带着晨起沙哑的声线钻进耳蜗**********************************

艾琳没敢说话，她不知道边伯贤为什么会记得自己，她拼命呼叫系统，总算在第三次时，终于有了回应。

熊熊系统（目标对象记忆清除失败原因分析中..）

熊熊系统（分析完成：目标对象执念值100%，超出正常阈值）

100%？！这太荒谬了。正常人的执念值超过30%就会开始影响日常生活，超过50%已经属于病态依恋。100%？系统一定出故障了。

艾琳（黑化值呢？）

熊熊系统（检测中……黑化值为10%）

艾琳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异样触感，努力保持理智思考。执念值100%却只有10%的黑化值，这简直不合常理——就像一个人爱到疯魔却毫无占有欲，根本说不通。

艾琳（系统，确认数据准确吗?）

她在脑海中急切追问，却只听到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系统又消失了。

边伯贤的指尖正漫不经心地绕着她的发梢，温热的呼吸突然贴近她耳畔。

边伯贤丨少年丨“姐姐，每次你走神时，睫毛都会像这样轻轻颤动”

他的唇几乎擦过她的耳垂。

边伯贤丨少年丨“是在想怎么逃跑吗?"

艾琳身体一僵，她虽对数值产生怀疑，但眼下最大的麻烦还是边伯贤。她的眼眶瞬间蓄满泪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她咬着下唇，故意让肩膀微微发抖，一副委屈至极却又强忍着的模样。

边伯贤的指尖顿住了，他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哭起来。原本游刃有余的表情瞬间崩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边伯贤丨少年丨“姐姐?”

他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无措。

边伯贤丨少年丨“你怎么了?”

艾琳依旧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像断了线的珍珠。她太了解他了——无论他表面上多么强势，骨子里最怕的就是她的眼泪。

果然，边伯贤彻底慌了。他松开她的发丝，手忙脚乱地捧住她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的泪痕，声音里带着懊恼和心疼。

边伯贤丨少年丨“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我不该这样逼你”

艾琳趁机抽噎了一下，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声音又轻又软。

艾琳“我认识的贤贤不是你这样……”

这句话像一把软刀子，直接戳进边伯贤的心口。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执念和疯狂被心疼和自责覆盖。

他把她轻轻搂进怀里，低声哄道。

边伯贤丨少年丨“是我不好，姐姐别哭……你想怎么样都行”

艾琳别过脸去，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消失在衣领的阴影里。房间里还弥漫着昨晚的气息，凌乱的床单无声地诉说着那个失控的夜晚。

艾琳“那我们像之前一样生活好吗？”

艾琳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重重砸在边伯贤心上。他搂着她的手臂瞬间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掐进自己掌心。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敲门声。

边伯贤丨少年丨“好”

这个字从他齿间挤出来，带着血腥味。

雨声忽然变大，密集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像他胸腔里疯狂鼓动的心跳。

艾琳似乎松了口气，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却依然没有抬头看他。边伯贤能闻到她发间的洗发水味道，是她昨晚没承受住晕倒后，他抱着她进浴室，亲手帮她洗的，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

边伯贤丨少年丨“冷吗？”

他转移话题，手指轻轻梳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艾琳摇了摇头，却不自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骗子，边伯贤无奈的笑了笑。姐姐还是这样，明明需要却总是嘴硬。他拉过被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锁骨处那抹红痕，感受到她瞬间的颤栗。

边伯贤丨少年丨"早起时，我煮了粥"

他故意用平常的语气说，仿佛真的回到了过去，他只是她的乖巧弟弟。

边伯贤丨少年丨“我去盛给姐姐喝？”

艾琳终于抬起头，眼眶还红着，却嘴角带笑。

艾琳“谢谢贤贤”

又是这个称呼，边伯贤呼吸一滞。以前她这样叫他，他会觉得甜蜜。现在却像钝刀子割肉，次次提醒着他，他只能是姐姐的弟弟，他不能再越界了。

他坐起身，穿鞋时，差点没站稳。

艾琳“小心！”

艾琳下意识伸手扶他，指尖相触的瞬间又像被烫到般缩回。

看，这就是她说的“像以前一样”。边伯贤咬紧后槽牙往厨房走，胸口闷得发疼。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从他知道他就是他姐姐时，他不顾一切的吻上她的那一刻起，从他听见她在他耳边呜咽着叫他的名字时，从他进入她身体感受到那令人战栗的温暖时。

厨房里，粥在锅里微微冒着热气。边伯贤盯着那些上升又破碎的气泡，突然狠狠捶了一下大理石材质的台面。疼痛从指关节蔓延到心脏，却比不上心里万分之一的难受。

他爱她。这个认知清晰得像刀刻在骨头上。不是弟弟对姐姐的依恋，而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疯狂的占有欲。昨晚她的再次救赎，将他所有理智的枷锁都被挣断了。

艾琳“贤贤？”

艾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他手一抖，勺子掉进锅里溅起几滴。

边伯贤迅速调整表情转身，却发现艾琳赤着脚站在厨房门口。她的脚趾紧张地蜷缩着，在他视线扫过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她在怕他？边伯贤的心脏绞痛。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往常那种无害的笑容。

边伯贤丨少年丨“怎么不穿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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