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自从奶奶当众宣布订婚的消息后，宾客们便络绎不绝地涌来道贺。艾琳得体的应对着，唇边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可脑海里反复浮现的，全是边伯贤那双盈满悲愤与爱意的眼睛。

那眼神好似在无声地控诉：姐姐，我爱你，可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我好不甘心!

心口像是被什么揪紧了，疑惑与不安交织，更深处还翻涌着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在这份心绪的缠绕下，她强撑着应付完了所有必要的寒暄，只觉得疲惫浸透了四肢百骸。

目光几度悄然巡梭过人群，却始终不见边伯贤的身影。

他大概早就离开了吧。她这样想着，拖着几乎沉重的步伐，走向休息室。

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就在她踏入室内的瞬间，一股力量猛地从身后袭来！天旋地转间，她已被一个强大而熟悉的怀抱紧紧禁锢，接着被一同带入房间，身后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鼻尖萦绕上那抹熟悉的薰衣草淡香，她立刻明白了来人是谁。

艾琳“放开我……”

她挣扎着，想从他滚烫的怀抱中挣脱。

可环抱住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他不由分说地将她逼至墙角，彻底困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如此近的距离，让艾琳的心慌得厉害，那股没由来的恐慌急剧膨胀，让她下意识地垂着眼睑，不敢看他。

她越是闪躲，他越是不允。

微凉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视线无处可逃，直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艾琳的瞳孔猛地一颤，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看见那双眼睛，此刻竟蓄满了泪水，哭得那般伤心。他的眼眶红得不像话，长睫湿漉漉地黏连在一起。

他薄薄的嘴唇轻轻翕动着，反复喃喃低语。

边伯贤丨少年丨“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边伯贤丨少年丨“明明不该这样的……”

他的声音太轻，如同梦呓，艾琳听得并不真切，可那语调里的绝望与破碎，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尖锐地刺入了她的心底。

艾琳“贤贤，你冷静点……”

艾琳试图挣扎，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疼痛感清晰地传来。

边伯贤丨少年丨“冷静？”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阴郁，带着一种病态的嘲弄。

边伯贤丨少年丨“你要我怎么冷静？看着你对别人笑，看着你戴上别人的戒指？”

边伯贤丨少年丨“姐姐，我的心……快要死了，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那双含泪的眼睛里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

他的手指依然抬着她的下巴，力道却加重了几分，让她无法挣脱。

边伯贤丨少年丨“姐姐，你要记住”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冰冷，带着一丝微颤。

边伯贤丨少年丨“只要我不允许，你们就永远不可能结婚”

艾琳“你…疯了……”

艾琳被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疯狂吓得声音发抖。

边伯贤闻言，却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边伯贤丨少年丨“是啊，我疯了”

他承认得干脆，手指擦过她的唇角。

边伯贤丨少年丨“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正常过”

艾琳“别……”

她的话没能说完。

边伯贤便俯身，狠狠地吻上了艾琳的唇。

他的唇瓣冰冷而用力，带着咸涩的泪水味道，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纠缠、吮吸。艾琳惊恐地睁大眼睛，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可他的手臂却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窒息感混合着他身上熟悉的薰衣草香，几乎要将艾琳淹没。屈辱、愤怒、还隐隐带着一丝心疼，在她心中疯狂交织。

终于，在他力道稍缓的瞬间，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偏头挣脱了他的唇。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在寂静的休息室里骤然响起。

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边伯贤的头被她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

手掌上传来的隐隐刺痛，让艾琳瞬间清醒。她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心，再看向他脸上那明显的痕迹，心脏猛地一缩，她下手重了。

一丝后悔和担忧漫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查看。

艾琳“贤贤，我……”

然而，她所有的话语和动作，都在看到他缓缓转回头来的表情时，僵住了。

他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反而……在笑。

那笑容里没有暖意，只有一种濒临绝境后破罐破破摔的疯狂，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偏执。

疯了，彻底疯了。艾琳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边伯贤丨少年丨“打得好……”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自己刺痛的嘴角。带着灼热温度的目光再次锁住她，步步逼近。

艾琳“你在胡说什么！”

艾琳被他的话惊得后退，脊背再次抵上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只好伸手死死抵住他。

艾琳“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

边伯贤丨少年丨“姐姐，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边伯贤丨少年丨“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他将她的双手禁锢住，抵在她的头顶。让她彻底困在他的阴影里。

边伯贤丨少年丨“当我们那晚睡过时”

边伯贤丨少年丨“我就不可能会遵循那可笑的承诺！”

他几乎是低吼出这句话，积压已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边伯贤丨少年丨“为什么你总是要用这个借口把我推开？”

边伯贤丨少年丨“你知道这有多残忍吗？”

他的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脸上，带着绝望的侵略性。艾琳被他眼中翻滚的情绪吓到，试图用惯常的冷静来武装自己。

艾琳“边伯贤!”

艾琳“正因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才更应该恪守界限！”

艾琳“那晚是你越了界!”

艾琳“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弟弟看待……”

边伯贤丨少年丨“可我不想当你的弟弟！”

他骤然打断她，声音凄厉而决绝。

边伯贤丨少年丨“我从来就不想！艾琳”

边伯贤丨少年丨“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个男人！是一个爱了你这么多年，爱到快要发疯的男人！”

艾琳“爱？”

艾琳被他直白的、毫无掩饰的告白冲击得心神俱震，可巨大的恐慌让她选择了最伤人的话反驳。

艾琳“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这只是依赖，是错觉！”

艾琳“是因为那时，你身边只有我，所以产生了错误的感情！”

边伯贤丨少年丨“错误的感情？”

边伯贤重复着这几个字，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他再次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泪水早已被一种更深的、黑暗的执念所取代。

边伯贤丨少年丨“那就让我错到底吧，姐姐”

话音未落，他再次狠狠地吻住了她。

不同于上一次惩罚般的掠夺，这个吻带着一种绝望的占有。他不再给她任何挣扎和反驳的机会，用身体的力量将她牢牢禁锢，唇舌霸道地攻城略地。

艾琳的推拒在他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呜咽声被尽数吞没。直到她几乎因缺氧而软倒，他才稍稍退开。

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红肿唇瓣，他又低头亲了下。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边伯贤丨少年丨“错觉也好，依赖也罢，都无所谓了”

边伯贤丨少年丨“从你把我带回家的那刻起，你就该明白，迟早会有这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