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艾琳推开他。这一次，他任由她挣脱，姿态慵懒地靠在床头，在黑暗中无声地欣赏着她的仓惶。

艾琳跌撞着下床，双腿的酸软和身体深处隐秘的钝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不敢开灯，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手忙脚乱地寻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丝绸礼服皱得不成样子，背后的拉链也崩坏了。她徒劳地试图整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怎么也拉不上。羞耻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终于，她勉强将礼服裹在身上，用手紧紧攥住胸前的布料，防止它滑落。头发凌乱，唇瓣红肿，她甚至不敢去碰触，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艾琳“你……”

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斥责？事到如今，斥责显得多么苍白无力。质问？又有什么可问的？

边伯贤看穿了她的无措，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他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一步步向她走来。高大的身影再次将她笼罩。

他没有碰她，只是俯身，从地上拾起她的内衣，那小小的、精致的布料在他指间显得格外暧昧。他递到她面前，眼神深邃。

边伯贤丨少年丨“需要帮忙吗，姐姐？”

他的语气懒散。

艾琳“不需要”

艾琳一把夺过，脸颊烧得滚烫。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自己。

走到梳妆台前，将散落的长发重新挽起。但手指依旧有些抖，几次都无法固定好发髻。镜子里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和脖颈的吻痕，以及身后的男人。

他一步步走近，镜子里，他的身影逐渐清晰，最终完全笼罩了她。

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地拂过艾琳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边伯贤丨少年丨“姐姐，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艾琳“什么游戏？”

她稳住心神，声音尽量保持平缓。

边伯贤的唇角勾起一抹慵懒而迷人的弧度，目光却像锁定了猎物，紧紧攫住镜中的她。

边伯贤丨少年丨“来玩情人扮演的游戏”

他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敲在艾琳的心上。

艾琳蓦然转身，拉开了些许距离，试图用理智筑起一道防线。

艾琳“你疯了吗”

艾琳“你明知道我和吴世勋已经订婚了”

边伯贤闻言，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狂妄。

边伯贤丨少年丨“对呀，可那又如何？”

他上前一步，指尖划过她的脸颊，眼神灼灼。

边伯贤丨少年丨“你以为这能拦得住我吗？”

艾琳心口一颤，现在他的黑化值过高，确实能干出危险的事情，但她还想试图劝说。

艾琳“但这样不对”

艾琳“这已经违背了道德底线”

边伯贤嗤笑一声，低头亲吻上她的红唇，看着她羞愤的眼神，他只觉得可爱的紧。

边伯贤丨少年丨“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

艾琳“你…真是无可救药”

艾琳索性不再去看他，可边伯贤偏要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这次更加深入，直至无法呼吸才得以松开。像是在回应她，你就是我的解药。

见劝说无果，艾琳只好转移话题。

艾琳“游戏时长多久？”

边伯贤收敛了些许锋芒，语气变得蛊惑。

边伯贤丨少年丨“一个月”

边伯贤丨少年丨“我想知道，姐姐到底爱不爱我”

艾琳“不用知道”

艾琳“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她拿起梳妆台上一条备用的丝巾，围在颈间。站起身，没再看他，径直走向门口。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边伯贤的嘴角上扬。亲爱的姐姐，答不答应，这可由不得你说的算。在房间里停留了片刻，他整理好衣着，也离开了房间。

宴会结束后，边伯贤开车送林苑回家，黑色轿车在夜色中疾驰，驶向市郊的别墅。

车厢内死一般的沉寂。林苑紧抿着唇，侧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模糊灯影，胸口因压抑的怒火而剧烈起伏。

车子最终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

林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车门，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地上。她绕到车后，等着那个男人像往常一样下车，哪怕只是形式上的目送她进门。

然而，引擎并未熄灭，车灯亮着，驾驶座上的人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这无声的漠视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忍了一路的委屈、愤怒、猜忌和不安，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林苑“边伯贤！”

她转身，用力拍打着驾驶座的车窗，声音因激动而尖利。

林苑“你给我下车！”

车窗缓缓降下，边伯贤转过脸，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审视。

林苑“下车！听见没有！”

林苑几乎是嘶吼出来，精心维护的乖巧碎裂殆尽，露出内里近乎疯狂的执拗。

边伯贤盯着她看了几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厌恶。他终于熄了火，推开车门，长腿一迈，站在了她面前，身姿挺拔，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林苑“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女人？”

林苑不等他站定，便冲到他面前，仰着头，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子。

林苑“那个艾家的贱人！”

边伯贤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依旧沉默。

林苑“三年前！”

林苑见他无动于衷，情绪更加激动，声音带着颤抖。

林苑“我看到的画册上的女人就是她对不对！那张脸，一模一样，我根本不会忘！”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狂乱的回忆，语速极快。

林苑“当时让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的人，竟然是她！”

林苑“呵，真是讽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但是——”

她猛地停顿，眼中迸射出狠厉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

林苑“凡是敢抢走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最后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边伯贤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和威胁，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甚至没有出言否认或是解释，只是用那种淡漠到了极点的眼神看着她，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冰冷的夜风吹过，卷起林苑散落的发丝，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凝固的气氛。

林苑“说话啊！边伯贤！你默认了是不是？”

她上前试图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撤步避开，动作间满是疏离。

林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

边伯贤丨少年丨“感情？”

边伯贤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没有丝毫波澜。

边伯贤丨少年丨“林苑，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

他抬起眼，那双眼眸此刻只剩下寒冰。

边伯贤丨少年丨“结婚是你向你父亲求来的，是他强加给我的”

边伯贤丨少年丨“这里面，何曾有过你所谓的‘感情’？”

林苑的脸色“唰”地白了，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她最害怕被触及的真相，就这样被他毫不留情地撕开。

林苑“那…那又怎样？”

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尊严，声音却泄露出心虚。

林苑“这个月底就是我们的订婚宴，而我早晚是你的未婚妻”

林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艾琳就是个……”

边伯贤丨少年丨“事实？”

边伯贤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弧度。

边伯贤丨少年丨“一个靠着父亲逼迫我就范的事实？”

他向前一步，不再是压迫，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边伯贤丨少年丨“你和我的婚约，本就是一个笑话”

边伯贤丨少年丨“它约束不了我，更不代表你可以借此干涉我，尤其是对艾琳”

“艾琳”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与提及“林苑”时截然不同的珍视。这细微的差别，狠狠刺痛林苑的心。

说完，他决绝地转身，动作没有一丝迟疑。

林苑“边伯贤！你不能这么对我！”

林苑“没有林家，哪有今天的你！”

林苑在他身后崩溃地大喊，话语里充满了绝望的威胁。

边伯贤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边伯贤丨少年丨“是嘛”

边伯贤丨少年丨“你最好想想你之前是怎么对我的”

边伯贤丨少年丨“我的耐心和偿还，不是无限的”

车门“砰”地关上，引擎轰鸣，车子毫不留恋地疾驰而去，将那个因威胁而浑身颤抖的身影，孤零零地留在冰冷的夜色里。

林苑望着消失的尾灯，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嫉恨吞噬了她。

林苑“艾琳……”

她喃喃自语，眼神扭曲。

林苑“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林苑“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