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哥哥,晴雪姐姐,这就是我的丈夫,洛梵。”她继续介绍。
洛梵和屠苏问了好,到晴雪时,两人却是恍然一笑。
“晴雪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洛梵道。
“哦……原来你,后来竟然娶了襄铃……怪不得我上次来看襄铃的时候,总是‘碰巧’能够看到你……”晴雪恍然大悟道:“襄铃,你当时怎么没告诉我这回事……”
“晴雪姐姐,那是因为,当时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会在一起啊……”襄铃笑答。
虽然洛梵长相带着一丝清冷的味道,但几人聊得甚是自在。屠苏和晴雪很乐于分享襄铃如今的幸福,洛梵也早对襄铃这些故友有所耳闻。
畅聊许久后,天色渐暗。原来这里的天色虽不是天光,却是与天色变化相感应。故友相见,时间显得分外快,原来白日就要过去。襄铃已吩咐下去,用最丰盛的晚餐招待苏雪二人。
晚餐就在这大殿中进行,在席间苏雪二人顺便又认识了襄铃的小女儿灵雨,她将于三日后成亲。可是苏雪二人的年龄、相貌及辈分难住了他们,这个很文静害羞的姑娘最后只得抛弃了“祖父祖母”、“前辈”等称呼,羞涩地称呼他们为百里公子、风姑娘。
晚餐还未结束,晴雪就已忍不住打着哈欠,显然一路风尘,累得不轻。屠苏细心地看在了眼里,为她盛去最美味养人的汤。襄铃如今虽长相未有太大变化,心境却已成熟许多,也细心地发现了晴雪的困倦,席毕,说道:“晴雪姐姐累了,屠苏哥哥,你今日先带她回去休息吧……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聊,不过这个不用急,你们赶路如此辛苦,今天好好休息,明晚我们去外面再好好地叙叙旧。”
“嗯。”屠苏点头同意。他并不很累,但他看出,晴雪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夜色已浓,苏雪二人回到了他们的客房。这间客房温馨甜蜜,充满灵力的痕迹,比起外面人世的房间,要奢侈得多。当他们回去之后,房间内的宝石之光再次渐渐亮了起来,五光十色,将房间中更添绚丽和蜜意。
本已十分疲累,又身处如此舒适甚至奢侈的房间内,晴雪感觉骨头都酸到发酥了,躺到床上盖上华丽柔软如丝的大被子,就觉得自己几乎立时就要睡去。就在片刻就已变得半睡半醒之时,感觉一只温柔的手握住了自己露在被子外的手。
“苏苏?……”晴雪本已快入睡,此时感到这触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屠苏果然坐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稍稍俯身,似乎正看着自己。
晴雪眨了眨眼睛,眼前才不再模糊,她轻声问道:“苏苏,怎么了?……赶路这么久,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不累……”屠苏轻轻摇了摇头,却是更紧地握住了晴雪的手。
晴雪察觉了他眼中的不安,感到了他的手越握越紧,说道:“你怎么了,苏苏……”
“晴雪,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了?我已经察觉,你总是容易疲累……你曾经无意间说起过,说希望能尽量陪我更多时间……晴雪,你……”屠苏深吸了一口气,不敢触及那句几乎要说出的话,片刻后,坚决地道:“你一定要陪我更多时间,陪我很久很久……我不知道你的生命已经算是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你九百年前的具体代价,但是……”他忽然低下头,将脸倚在了晴雪臂弯,吻了吻晴雪白嫩柔软的手:“但是,既然我都回来了,我就不许你走……”
晴雪一怔,继而觉得心都化了。是啊,她没有明说过,自己一直担心,复活他花的时间太久了,太长了,以至于复活他之后,自己都不知还有多久可活。对于此世自己能和屠苏并肩生活多久,她是没把握的。最近她也会莫名易疲累,和几百年前的体质根本比不了了,她自己明白。所以,她从前甚至从未奢望能和屠苏在一起,她担忧,她怕自己的寿命,给不起他一生一世,陪不起他那年轻旺盛的生命。……然而即使不说,即使只是擦边地无意中提过一点,他竟已放在心上,察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