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仅仅昏迷了一天便醒来,因为在他心里还有一件极为紧要的事,那就是歌儿,上次回宫也不知官家如何决断,他只是饮了一点点清粥便摇摇晃晃的起身,思墨见状当即跪下道“公子,我求您休息一下吧,已经折腾了这许多天,您身子受不住啊!”
润玉按着心口费力的说“你若真心为我好,便让我去” 思墨知道御歌是公子的另外半条命,只得含泪套了马车。相爷气的追出来 “逆子,我费心经营这一切,如今你便上赶着去葬送!”
润玉只觉得喉间腥甜上涌,却仍努力压制着“我早已不是慕容家的人,此刻我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你若还念一点往日情分就让我去” 明明已经回来给老太太送了葬摔了盆竟然说自己不是慕容家子孙,直气的相爷捶胸大骂 “逆子啊,逆子!”
润玉来到皇城,皇后娘娘早已派人在宫门口等後,拦住他道“状元郎进宫是想做什么?” 润玉脚步虚浮推开他 大喊一声“让开!” 那人并没有离开反而说道“你是来找御歌姑娘的吧?”
润玉立刻问道 “她在哪里?可还好?” 那宫人笑道“状元郎看看这皇城今日有何不同” 润玉抬眸望去整个宫殿都绑了新的红绸和灯笼,顿时心里一紧。
“皇后娘娘怕您不知道,特让小的来告诉一声,官家问了御歌姑娘,她说与你只是兄妹之情,那天不过是喝醉宿在了宫外而已,还说她心里爱的人只有太子,如今害得储君这样甘愿嫁给太子做妾冲喜!一生一世再不出宫门半步!”
润玉只觉心痛难当就要倒下,却还努力保持着神智 “我不相信,让我见她!”
“状元郎简直痴心妄想,如今御歌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对了,这是她让我给你的东西!” 那宫人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锦盒扔在地上。
熟悉的羊脂玉手镯从盒里掉落出来,摔在地上碎成几段,盒底还有一封信,润玉颤抖着拿起,见上面却是御歌所写的簪花小楷
“润玉哥哥,闻悉老祖宗仙逝不胜伤悼,还望哥哥节哀善自珍重。
我已决意嫁给太子,哥哥万不要因为一己之情,而葬送整个家族性命,你我之间从来情深奈何缘浅,只叹命运弄人,如今只望哥哥能另寻美满姻缘,从此海天在望珍重莫念 ”
润玉仿若魔怔一般,拿着信笺一直重复着,海天在望,珍重莫念……
深情至此,如何不念!
那宫人见状讽刺道“御歌冲喜是官家亲定,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这亲也是非结不可,状元郎才高八斗自然明白什么是金口玉言 ” 润玉拿起断裂的羊脂玉镯,想到守岁那日她戴上以后幸福的样子。还有他们在梅树下定情的一吻,只觉得心口绞痛加剧,两眼发黑不能呼吸,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装若疯狂
“好个命运弄人!”
接着便一口腥甜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手里的信笺和纯白的玉镯……
“公子!”思墨扶住倒下的润玉,大喊道 “快来人,救救我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