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太子和严杰的诡计,润玉知道,但战事吃紧他做不到置身事外。若他一人性命能换军中千万将士平安,也无不可。
官家封了他正三品参将,并赐丹书铁券三万精兵,与五日后十月初八挥师北璄!
御歌正在一棵大树下调琴,这箜篌她已经许久没有弹过了,放在那里也是可惜,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御歌想不趁现在将来怕是弹不了了,就拿着琴来到还算有些风景的圆子里……
如今刚入十月有一点点冷意,她身子还受得住,正在专心调着琴就听得两个宫女在树丛那边议论着
“你听说了吗状元郎要去北境!”
“啊?就润玉大人那身子能坚持到边疆吗,官家怎会选了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翰林院严大人推举的!”
“严大人不是那个榜眼郎吗?文人何苦为难文人!”
“傻瓜,没有了状元郎他不就是第一了吗!”
御歌只觉得心中一紧,抱着琴就回了东宫,这件事连两个小小的宫女都知道了,或许整个东宫只有自己不知道罢了!此时太子正在书房办公御歌也没通报就走了进去。
赵琰见是她笑道“你怎么来了?还带着箜篌,好久没见你有如此闲情雅致了,是想给我弹一曲吗?” 御歌冷着面容质问道 “你可知道润玉要去北境一事?” 赵琰以为御歌应该明白他们之间唯一的忌讳是什么,可她偏要在自己面前提起,却还是压住了脾气柔声道,
“我知道,是严杰推举的,当时我也劝过父皇可是” 御歌怒道“你以为我不知严杰是谁的人?明明是你存心想害死润玉!” 赵琰被她说破心事也恼羞成怒“秦御歌到底谁才是你的夫君?为何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他!”
御歌反问“我已经嫁给了你,何必还要去为难他?” 赵琰按着她的双肩一脸的绝望“可是他住在你心里,在你的梦里!我视你如珍宝,你却心里只有那个病秧子” “赵琰!”御歌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谁都没有资格侮辱他!”御歌丢下这句话就跑了出去。从此东宫便陷入了冷战,良娣再不见太子殿下。
十月初八,官家在麟德殿举行誓师仪式,润玉梳着高马尾,身穿一身银色战甲,英姿焕发帅气逼人。
御歌一路跑着来到麟德殿对面的城墙上,俯瞰下面的三万将士还有润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地上 “润玉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她在心里默念着,只见润玉举起将旗大喝一声“出发!”然后便骑上汗血骏马走在第一个。
行到御歌这面城墙时,润玉一抬头便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姑娘。那短短的一段路程他们含泪对望着,在最接近彼此的一刹那,润玉眼中晶莹落下嘴巴似乎说着什么,御歌看见了哭的泣不成声。
他说“ 等 我 ”
明明已经如此艰难,明明已经再也回不去了,为何他,还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