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迷失过。那天他吻着女孩,吻了很久很久,直到女孩无法呼吸。他不要去想赫敏.格兰杰是否有男朋友,他也不要去想过了今天她还会不会再搭理他,他只知道,这也许是他第一次或者最后一次吻她。
暧昧在房间里流转,德拉科的目光迷离,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那放肆的年少——
十一岁的他踏入霍格沃兹的大门,在礼堂的人堆里,听见了麦格教授喊到了她的名字:“赫敏.格兰杰。”他看见一个浓密卷发巴掌大脸庞的女孩,一边偷偷安慰自己“好吧,赫敏,放松,放松”,一边戴上了分院帽。初见,是觉得她的模样有点可爱,尤其是那棕色的漂亮眼睛。
他一向是高贵的,身边的人都忌惮他三分,这也养成了他不可一世的性格,他伸出了手,对哈利波特——那鼎鼎大名的救世主说:“我可以帮到你,希望你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却遭到了拒绝。他的自尊受到了侵犯。 于是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便入了他脑袋里的黑名单。赫敏偏偏和他俩走得很近,甚至在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出言帮他两反驳。这再次威胁到了他的尊严,恼羞成怒的他于是脱口而出:“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个肮脏的小泥巴种!”
他不知道的是,正如海格所说,巫师家族如果认真来算,早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纯血统”了。赫敏因为这一句话难过了好久。
十二岁的他,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背靠着书架沐浴在午后的阳光,有些昏昏沉沉的,一边百无聊赖得吃着巧克力。
他听见书架后面,赫敏和一群女生说说笑笑的坐了下来,女孩子在一起得话题无外乎就是男孩子,谈到了他的时候,赫敏带着一种十分惋惜的语气:“马尔福是一个被爸妈宠坏了的小少爷,但是不能不承认,他真的很漂亮。”他在书架后坐直了身体,默默凝视着手里那块没吃完的巧克力,忍不住偷偷笑了。
平安夜那天的测验,赫敏拿了第一名。麦格教授奖励了她一袋子青苹果。他不屑。拽着高尔出去找乐子。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散发着清甜气味的青苹果。他也看见了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经常被炸成黑脸的斐尼甘告诉他,赫敏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个。
哼,每个人都分了一个算什么?他想。如果是单独给自己的那还差不多。他被一种名为嫉妒的感情牵上了木偶线,赫敏从教室外走进来,他便迎了上去。等他从自己的荒唐气焰里冷静下来,只看到了赫敏哭着跑出去的背景和教室里面面相觑的同学。
那天,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什么狠狠地挠了一下。
十三岁的他因为不服,挑衅了巴克比克,结果被踢断了胳膊。父亲不依不饶使得魔法部最终只能判决这只野鸡死刑。他准备去观摩行刑的时候遇到了格兰芬多三人组,于是他嘲讽了巴克比克和海格,因为这样会让哈利和罗恩愤怒,虽然气得要死,却拿他没办法——马尔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他才解气!
没想到的是,愤怒的赫敏抽出了魔杖对准了自己的鼻尖:“你这恶心讨厌恶毒的臭蟑螂!”他被这个怒气冲冲的女巫给吓住了。罗恩劝她不要这样做。他心里也是认同的,他可是贵族,麻瓜打贵族,他一定要告诉他爸爸——所以赫敏转身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得意,和同伴骄傲的打趣:“我就说吧,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这句话激怒了小狸鼠,她猛的回身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十五岁的他慢慢长大了,身为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他身上的责任如期而至,他变得没有那么闲工夫去和救世主斗嘴,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容易从某件事情里找到乐子。父亲暗中穿插进了某个组织。勒令他没事少往外跑。他家族的精灵多比于是成了他在家中唯一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他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多比不会认真听,也不会对外说。
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就逮着多比过来听他以前的“丰功伟绩”。和它讲赫敏.格兰杰。和它讲哈利.波特。还有那一头像洗不干净的红头发韦斯莱。
那天的舞会上,赫敏穿着紫色的长裙,挽着漂亮的卷发,袅袅婷婷的从台阶上走来,他站在人群的末端,一时居然看呆了。她像个精灵,或是什么公主,他从来不曾见到过那样的格兰杰,从不知道原来格兰杰害羞起来的样子是那么好看。
十六岁的他,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关在阿兹卡班的姨妈贝拉特里克斯逃狱了;父亲坦言他加入了食死徒;伏地魔回来了,控制了马尔福庄园并且挟持了母亲。他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他的手臂被烙印,他的心也在那一刻四分五裂——他再也不能和她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里了,他终于与她背道而驰。
如果人生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多回到和赫敏.格兰杰的初遇,认真的和她打招呼,告诉她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他最后悔的,就是用“泥巴种”三个字伤害了她。
就如赫敏所说,他本质是个好人,只不过,小时候的他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哈利和罗恩完全是他的反面对比。他高傲轻狂惹人讨厌,他们勇敢善良万人追捧。于是嫉妒和憎恨日复一日的发酵,斗嘴和挑衅成了他找乐子的调味剂——他的尊严与贵族的地位绝不允许有一人脚踏。
也许是四年级,或者更早……他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卷曲头发,有一双漂亮的棕色眼睛的姑娘。情字难分难舍,更难判断到底是什么时候动了心。十六岁的他默默承受着所有屈辱,为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家族,也为了能够保护她,德拉科变了,他常常彻夜难眠,在她和家族两边挣扎,他再也不是那个口出狂言的小孩子了,在伏地魔这里他懂得了什么上下等人的卑微,懂得了俯首,和为了表示尊重而去亲吻他的鞋面。自尊早已经被践踏得残破不堪,所以他不在乎了,除了她和家族,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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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她蜷缩在被子里,小脸发烫。最不可能的事居然发生了,马尔福居然吻了她。还喊了她的名字。
梅林,她严重怀疑马尔福不是没睡好,就是在发烧。——这简直比流星砸到她脑袋上还要离奇。
不,还有比这更离奇的,赫敏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她居然没有拒绝?阿……赫敏.格兰杰,她在心里狠狠地吼着自己的名字,强烈得鄙视着自己,你是缺男人了吗!
呃……好吧,她好像身边真的没有什么追求者。曾经是有过的,有过很多,不过小时候的她一个也没看上。连最后和罗恩交往,也是不欢而散。
她的指尖划过自己还有点微肿的唇,脑海里情不自禁得浮现出他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他深邃的浅灰色双眸,那样的温柔,他薄削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来的是她的名字,马尔福的声音也一直都是好听的,低低地富有磁性……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梅林,老天爷,什么……什么都好,拜托别让这种画面再跑出来了!!!
一个吻也许代表不了什么,但是副作用是强大的,比如。这会让赫敏.格兰杰久久难以忘怀,以至于她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走神。
“教授?教授!”
“阿?什么?”当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反应过来的时候,学生告诉她从上课开始她一声不吭地站在这里已经有十分钟了:“我们到底还要不要上课?”
“呃,对不起……”赫敏连忙翻开了书:“我们今天学……”
再比如,有关青苹果的一切都会让她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瞬间炸毛。
下课的时候有个格兰芬多偷偷在她手心里塞了一块糖果,一边跑开一边笑嫣嫣地说:“教授,看你心情不太好,吃颗糖吧!青苹果味的哦!”
赫敏握着那块糖浑身一激灵,涨红着脸低头不语。
晚饭时大伙儿聚在餐厅,她沉默着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又在发呆,金妮在和大家商讨明天回家要吃什么口味的派,“苹果馅的怎么样?”
“不!不!不要苹果!不吃苹果!”赫敏突然条件反射的大叫。
“Bloody hell?”罗恩拧着眉头捂着耳朵看她,不满她的分贝过大委屈了自己的耳朵:“赫敏,你怕是要给我送走,噢……我的耳朵……”
赫敏的声音确实太大了,以至于熙熙两两还在餐厅的学生不约而同把目光投了过来。德拉科坐在角落,修长的腿叠在桌子上,偷偷笑了。
赫敏死死地盯着金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不要苹果。吃菠萝。”
“好……好……”金妮的手指悄悄捏住了哈利的衣角,这丫头的表情哪里像是要吃菠萝。分明是要吃人好吗!
“可是我比较想吃苹果派耶……”罗恩嘟囔。
“吃 菠 萝。”赫敏几乎咬牙切齿。
“上个礼拜就吃菠萝……”罗恩还想反驳两句,眼见着赫敏眼里威胁的感觉越来越浓,有点怂了:“吃菠萝……吃菠萝好啊!吃菠萝挺好!菠萝好吃!”
吃货。赫敏心道。
韦斯莱家族这三年每周都会聚餐一次。除了大儿子比尔和二儿子查理,还有去世的弗雷德,工作比较忙的珀西,罗恩和乔治每周都要回家一次陪父母吃饭——虽然莫莉生育了六子一女,失去弗雷德的痛依旧让她郁郁寡欢,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为了热闹,莫莉每次都会叮嘱金妮一定要记得把哈利和赫敏一起带着。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家庭主妇,煮得一手好菜,做得了香甜的点心,失去弗雷德之后她越来越珍惜与孩子们的相处时光,这份母爱在哈利很小的时候也给予过他,她总是再没有客人的时候为自己儿子的淘气大发雷霆,在赫敏哈利在得时候轻声细语。
弗雷德被安葬在离家不远的公墓——以便于莫莉想念儿子的时候能随时带着他最爱吃的水果塔过去陪他“说说话”。
弗雷德的去世,直接埋没了乔治的快乐。他卖掉了笑话商店,把钱存进了妖精银行。他依旧吊儿郎当,但是他身边一起长大的朋友都知道,他并不快乐。
“嘿兄弟。”乔治拎着水果塔坐在弗雷德墓前,轻轻地说。“哈利请求他同来,我拒绝了,咱们好久没说话了,可不能让他打扰,对吧。”
“妈让我给你拿来的水果塔。”说着,他把手边的点心放在了他的墓碑上。他把手缩进衣袖,蹭干净了他的墓碑。“妈总是让我开心点。可是啊,我自己开心不起来啊。”
“我去了二哥那儿,那里的龙超级酷,好多都是野生的,我们背着装备在龙的巢穴附近蹲守,随时观察他们的生活——”“真应该带你一起去看看。”
乔治自顾自地说着,得不到那个调皮捣蛋的兄弟一点回应。
“为什么是你?死的为什么是你?”乔治掏出一只香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像闹笑话一样撇了兄弟的墓碑一眼,嗤嗤地笑:“你来一根不?”
“阿——你肯定来不了的,是吧,哈哈。”
今天是弗雷德的忌日。乔治喃喃自语着,从中午陪着他念叨到了黄昏。
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橙红色。一个人默默提着一篮水果和一捧鲜花。黑色的裤角擦过地上的枯草,皮鞋锃亮,然后,站在了乔治的身后。
乔治眼眶微红,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路过。”德拉科把水果和鲜花放在了弗雷德的墓前。
乔治又笑了:“大少爷马尔福路过穷鬼韦斯莱的家?这是本年度最搞笑的笑话。”
“想讨一块菠萝派。”德拉科在乔治身边坐下,伸手从他上衣的兜里掏出了烟,取出一根,乔治把打火机递过去,“卡擦”,火苗把烟丝慢慢点燃,德拉科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草气味在口腔里打了个转儿,然后他被呛到了:“咳咳咳咳……”
“你不会抽烟装什么老烟枪啊。”乔治嘲笑他。
德拉科有些鄙夷得把那根烟摁在地上熄灭,烟屁股给丢在了一边。
黄昏的风俘获,吹起了两人的衣衫,吹动了两人的头发,相对无言,许久,乔治才问:“所以,你就为了吃个派?”
“没。过来看看。”德拉科用指腹擦掉了墓碑上一点灰尘。
“呵呵……”乔治斜着头看他,末了,问:“你还自责呢?”
“难道我应该释怀吗?”德拉科苦笑:“你应该是最恨我的那个了。”
德拉科一直认为,弗雷德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他不听命于伏地魔,如果他能和他们一起守护学院,如果他没有放进食死徒——弗雷德就不会死。
弗雷德下葬那天,下着倾盆大雨,他躲在树林里,等嚎啕大哭的韦斯莱夫妇等人陆续走光以后,在他墓前跪到了深夜,哭着不停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讨厌韦斯莱——但是从没想过要他们任何一个去死。
乔治把他从雨中拉起,“他不威胁你,也会威胁别人——我们痛恨的是伏地魔,你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我哥哥不会同意我去恨一个原本和我们一样无辜的人。”乔治又点了一根烟,“他会嘲笑我小肚鸡肠。”
“乔治。莫莉说……马尔福?”
身后传来了赫敏的声音,两人回头,看见一袭白裙飘然的女孩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乔治又狠狠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吐出一大口烟雾,然后把烟头摁在了泥土里,他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冲着家的方向对德拉科歪了歪脑袋:“不是说吃菠萝派吗?”
德拉科的目光在赫敏脸上扫过:“嗯。”
三人在黄昏下,向着陋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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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罗恩?!”莫莉一边忙着把一道道美食端上桌子,一边扯着嗓子喊:“罗恩.韦斯莱,你这个冷血的小混蛋!回来你就只知道躲在屋里偷吃,不能下来帮帮忙吗?”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罗恩慌慌张张的跑下楼,他的嘴里还鼓鼓囊囊地嚼着一块香肠披萨。“妈,为什么金妮和哈利可以躲在房间里不用干活,我就非得干活?”
“等你给我领回来一个老婆,你就可以不用干活了。把菠萝派给我端到桌子上去!”莫莉掐着腰瞪他,把足足三大张菠萝派递给他。
莫莉掐着腰满意地看着儿子听话的干活,突然一拍脑袋:“喔!我的烤鸡!”慌慌张张的向后屋的烤炉跑去。
罗恩把菠萝派放在了桌子上,探头看了看莫莉,然后偷偷拿起一块三口两口塞进嘴巴,满足的舔着手指头转身——
“哎呦我的妈,活见鬼!”他被身后三个悄无声息的人吓了一跳。
“马尔福?马尔福?你怎么会来我家?”
这时,哈利和金妮手牵着手从楼上有说有笑的走下来,在看见马尔福的一瞬间,哈利脸上的笑容僵住,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快出去,马尔福。”哈利以为德拉科是来找麻烦的,于是抽出魔杖指着他命令道。
“喔喔……放松,放松。”乔治赶紧出来打圆场,“他是来祭奠弗雷德的。”
“他哪里会有这么好心!”哈利低吼:“他放食死徒进了霍格沃兹!他要杀了邓布利多教授!”
“发生了什么哈利?”莫莉端着烤鸡闻声赶到。
“韦斯莱夫人。您好。”德拉科说:“我是来……”
赫敏从他身后不动声色的拽了他衣服一下:“别。”
德拉科回眸,看了看赫敏,又看了看莫莉,了然:“我是来拜访您的。”
看样子今天是他们家族聚餐的好日子,这个场合提弗雷德明显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德拉科马上改口。
“嘿你来拜访就空着手来的?”罗恩嚷嚷。
“快吃你的派去吧罗恩。”乔治把罗恩推到桌子前,拿起一块派塞进了他的嘴巴。然后对着莫莉道:“别听罗恩胡扯。他带了水果,我给吃完了。”
“你……”莫莉顿住了,把烤鸡放在了桌子上,回过身来,泪眼婆挲地看着德拉科。
她看见德拉科,就会想起弗雷德。她慌张地伸出双手,想要抚摸德拉科的轮廓,仿佛这样,她就能触摸到自己的儿子一样。
德拉科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把她的手握住,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莫莉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眼角滑下一趟泪水。
“夫人,我很抱歉……”德拉科的脸上写满了愧疚。
“不,不要这么说孩子,你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弗雷德是为了保护霍格沃兹牺牲的。我的儿子是个英雄——”莫莉摇摇头,用袖子抹掉了眼泪:“对吗?我的儿子是个英雄——他永远与我们同在,即便他与我们两隔。”
“是的夫人。”
“嘿妈妈,我们要让客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吗?”乔治走过来握住莫莉的手。莫莉这才如梦初醒般:“哦哦!快,快进来,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顿饭。”
这边,金妮轻声安慰着哈利:“没事了,好吗?没事了……”说着,她轻轻从哈利的手中把魔杖抽出来,领着他来到罗恩旁边的座位让他坐下。
聚会渐入佳境,罗恩认真的吃着美食;哈利和德拉科像两只刺猬针锋相对;金妮和赫敏低着头说着悄悄话;乔治的手握紧母亲的,温柔的摩擦。
餐毕,已是深夜,莫莉和赫敏挽着胳膊,出来送别德拉科。
“夫人,您请回吧。”德拉科对她鞠躬,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抱歉。
莫莉摆了摆手:“回去路上小心。”
“好的。”德拉科转身,轻轻地看了赫敏一眼:“回见,格兰杰。”他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只这一眼,便又让赫敏成功了红了脸。
他说,回见,格兰杰。是的,在吻了她以后。
赫敏心里的小九九飞快的运算起来,她开始猜测那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莫莉不在身边,想必她一定会问出来的。
她挽着莫莉向陋居走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回头,看着那熟悉的瘦削背影,逐渐的远去……
德拉科是聪明的,赫敏想,他的到来恰好也释怀了莫莉心里的死疙瘩。他如果不来,莫莉心里的结就永远解不开。所以他选择直接面对。
德拉科……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赫敏似乎猛然间发现,她好像完全都不了解他。在她的印象里,德拉科自大又自负,嘴巴恶毒,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如今的再遇,却改观了赫敏的看法。
夜晚的风,摇曳着女孩的裙摆,拂动了她棕色的卷发。也温柔地拂过枯草,吹在了弗雷德的墓碑上。墓前,放着一篮水果,和一捧已经开始败落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