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鲁乙举起酒杯朝向对面有些肥胖的男人。
“干杯!”陆甲同样举起酒杯。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二人只是普通的人群中的一员,普通到他们的存不存在都无所谓,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彼此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们是朋友,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夜晚的酒馆有很多人,经常有结伴而行的人们在这聊天喝酒,也有独自一人在这借酒消愁的。鲁乙和陆甲是这儿的常客,每日工作结束都会来这儿喝点小酒放松放松,这大概是他们最大的爱好了吧。
酒馆里吵闹的声音迫使他们都要大声说话,即使这样对方的话还是能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吹着牛,喝着酒,或许他们的余生就是这样了吧。
然而有些都是命运,陆甲发了邪财,这是大多数人的愿望,但是对鲁乙来说却不是好事。
金钱总是能带来很多,改变很多。
陆甲有了更多的朋友,已经不足以鲁乙一人,他的新朋友们每天都缠着他,以他为主,对他各种献殷勤。陆甲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日子,而对他以前最好的朋友满是不屑,因为鲁乙总是嫉妒自己,不像新朋友那样说好话,总是说自己做的各种不好。
陆甲开始讨厌鲁乙,逐渐疏远鲁乙,甚至在新朋友的鼓舞下,对鲁乙冷嘲热讽的。
时间让鲁乙放弃了对陆甲的说教,他只能在一边远远的看着被人群围住的陆甲,无能为力。
故事到这就停止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依说道,就连旁边的萨卡斯基都沉默了。
这是一件很不常见确实很现实的故事。
鲁乙叹了口气,对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感到惋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鲁乙怎么看不出那些所谓的朋友想的都是什么呢,只能希望陆甲能即使醒悟吧,他的钱快没了。
听完故事三人各回各家,只是依拉着萨卡斯基跟在鲁乙后面的次数多了。
“总是跟着别人干嘛啊?我还要练剑。”萨卡斯基有些恼怒的说道,才不是因为依总是跟着鲁乙而吃醋呢!
“小萨不好奇故事的结局吗?”
依笑嘻嘻的看着萨卡斯基,眼睛微微眯起,透露的是一种看不懂的光芒。或许是因为没有在人类世界长大的原因吧,对感情这块总是不能理解,只是依附着前几任不老魔女的记忆来判断而已。所以对于这个故事,依很好奇结局会如何。
结局很快就到了,在陆甲的任意挥霍下,巨额的钱财很快都花完了,那些所谓的朋友看到陆甲没钱了之后都走了,有的甚至对身无分文的陆甲吐了口口水,“就那穷酸样还让老子废了那么多口舌。”
现实摆在陆甲的面前,他想起了鲁乙说的话。虚伪的朋友走了,而真心的朋友被自己赶走了。命运能让你拥有一切也能让你失去一切。
这天是个下雨的夜晚,失去所有的人被埋没在风雨中,陆陆续续的是撑着伞走过的路人,却没有一个是为他停留下脚步的。
路灯一闪一闪的亮起,路上只有几个下了晚班没带伞,冒着雨跑过的路人。逐渐的这条只有路灯亮着的街道只剩下陆甲一人,坐在店铺的屋梁下,却还是被风雨打湿了整件衣裳。任由寒冷刺骨,却没有去处。
依和萨卡斯基撑着一把很大的伞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从陆甲破产坐在路边的时候他们就在了,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依以为结局就是这样的时候,转折发生了。
鲁乙撑着一把伞走了过去,因寒风被挡住而产生的温暖使陆甲抬起了头,来人是曾经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被自己赶走的最好的朋友。
无助化为眼泪,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释放了出来。陆甲跪在鲁乙的面前,拽住他的裤脚,眼泪如同这暴雨一样落下来,“对不起,呜......对不起......”
迟来的道歉和醒悟却是在一无所有之后,依没有上去劝导,只是牵起萨卡斯基的手,少年常年握剑的手上有薄薄的一层茧子,握起来有些粗糙。萨卡斯基将伞往依的方向移了移,更好的将依笼罩在伞的庇护下,但是袍子的边角还是被雨水打湿了。
萨卡斯基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说出回去的话。依也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看着暴雨中撑着伞站着的男人和跪在地上的男人。这是一道选择题,一共两个选项,依很好奇鲁乙会选择哪个。
接下来的动作告诉了依答案。
鲁乙将陆甲扶了起来,“去我那坐会吧。”
这是他们以前经常说的话,在每次分别的时候都会这么说,不同的是以前陆甲都是摇着头拒绝,说什么太晚了,明天还要工作。这次他同意了,“好啊。”
看来鲁乙选择了原谅,依看着结伴而行的两个男人的背影,对萨卡斯基说:“回家吧。”
萨卡斯基牵着依往家的方向走。
故事结束了,鲁乙和陆甲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肢体的语言表现出对方的话语,没有解释,没有说明。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却什么都发生了。
在金钱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没有是非对错,但重点是有没有情义道德。
“雨停了啊。”依将手伸出伞外,只有一阵夜晚的寒风吹过。
萨卡斯基收起了伞,甩了甩伞上的水珠,“回去把中午的菜热热当晚饭吧。”
“再加一份天妇罗吧。”依抹了抹不存在的口水,别说就萨卡斯基这样一脸凶相的人做饭居然意外的好吃。
晚饭过后,训练狂萨卡斯基又拿起了剑开始挥舞,挥出的风将叶子上的水滴打落在地。
那一天,在冰冷的永夜中,萨卡斯基燃尽自己,化为流星将希望点亮,让长夜从此不再冰冷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