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就知道在这儿能找到你。”
程瑶的手指拂过整齐排列的枪械，
一支支看过去，
最终，走近谢陆身侧，
程瑶“我回来了，你也不想着见我……”
程瑶“只顾自己的事，天天泡在靶场。”
她嘟起嘴，埋怨他，小女儿家的娇态。
谢陆“我要是想见你，追到天涯海角去也行。”
谢陆“你要想见我，自然也会来找我。”
程瑶“唔……你是不是还在意我和司白的事?”
谢陆“因为你们之间无聊的拉扯，差点把团队搞得七零八落。”
程瑶“我只离开了一年嘛……”
谢陆“只?”
程瑶“好吧好吧，那还不是为了让司白有时间冷静。”
程瑶“他是S ，我们都爱他，是不是?”
谢陆无奈，低下头，无奈地笑了，
他本就长的清秀，这一笑，竟显出几分温和可爱。
程瑶矮身，缩进谢陆的怀里靠着。
仰头看他，柔软的发顶蹭上他的喉结，喉结随即避让似的滚动。
程瑶“司白只是想找一点自由而已，我们应该给他空间。”
程瑶“现在他应当知道了，还有我们这么多人，一直爱着他。”
程瑶“T ，你端好，我来开枪。”
程瑶已经将枪平举置眼前，熟练地偏头瞄准，
谢陆用的这枪，无论是从体长还是后坐力来讲都不适合女性持有，
但那种单发退壳时撸动枪栓的爽快感，枪托随后坐力撞击肩膀，牵连磨损，皮肉溃烂黏连上衣物的血腥味与撕扯的疼痛，实在是令人着迷。
谢陆的右肩有着小片沉淀暗色的粗糙硬茧，在他小麦色的光滑皮肤上丑陋盘踞，新伤叠着旧伤，一层层磨砺，直至对疼痛无知觉。
程瑶在玩，无视脱靶愈加狠厉的射击。
剥落的弹壳就像是破旧的灵魂碎片从她的体内蹦出，一片片的脱离掉落，直至恶意满满的将她掏空成一具虚无的壳，剩下四处透风的皮囊。
谢陆放下枪，抱住程瑶的肩膀，
谢陆“装什么潇洒呢？”
谢陆“为了S 都变得不像你自己了。”
谢陆“很想我们吧？”
程瑶转过身，低着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手指尖磨蹭着谢陆肩上的一片茧子，
谢陆“明明很想回来，却为了S留在国外。我气你没出息，纵容他，委屈自己。”
程瑶“不许再说了。”
程瑶伸出手指压在他嘴唇上，
眼睛红红，水盈盈仿佛憋着泪。
程瑶“我回来了，不会再走。”
程瑶“司白也不会再需要第二个苏眠了。”
程瑶“一切都过去了，T。”
她重又拿起桌上的枪，枪管还带着硝烟味道，微微发着热。
程瑶“玩一会儿吧。”
程瑶“你跑，我打移动靶，打不中晚上请你吃饭。”
谢陆笑起来，那声即将脱口而出的“小疯子”被程瑶以枪口塞回口腔。
带着火药味的铁器正正好堵在谢陆带笑的嘴唇之上，
程瑶神情认真的眯起眼倒数，
三、二、一——
程瑶“T ，游戏开始，我可要开枪了……”
无害的笑颜，
疯子对上疯子，他们乐意玩一切疯狂的游戏。
没什么比他们彼此更重要，包括生命。
谢陆不逃，反而俯身靠近程瑶，
枪口顺着脸颊，滑向他的耳侧，
于死寂的凝重氛围下四目相交，
只肖一眼便明了对方意图。
谢陆“得先设计一点有趣的彩头……”
他说着，已经噙住了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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