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栖在P城还算是个家喻户晓的名,经营着沙石厂,有几条自已的沙船,几乎整个P城的沙石都出自燕南栖这,建房铺路修桥,都得用上沙石,可想而知,燕南栖腰包有多鼓。
其次,燕南栖是个混混,还不是个小混混。唐氏酒业是P城最大的黑组织,而燕南栖早年则是这个组织的红棍,也就是最能打的人。年轻时一人执七尺长棍巷战自出洞来无敌手菜刀帮二十余人,二十多提菜刀的混混全部被燕南栖打得错骨脱牙的,自已握着被血染得鲜红的长棍却全身而退,一战成名,红棍就成了燕南栖的代名词。从此,街头巷战时只要看到七尺长棍出现,形势就会一边倒,没一个混混不怕这条长棍的。
后来,燕南栖要了城南这块地,经营起了沙石厂,半隐半退江湖,现在虽然已年过四十,没当年那么能打了,但还没一个不怕死的敢去招惹燕南栖。以燕南栖的人脉,他要在p城办点什么事,还是挺容易的。所以,燕于飞遇上事了就马上想到找二叔帮忙。
燕于飞去到他二叔的豪宅时,燕南栖系着个围裙给他开门。
“耶,飞娃子,这么早跑过来,闻到二叔煎鸡蛋的香味了哦,吃早饭了没?香煎鸡蛋面,很快就好哦,你在客厅坐着等下。”
“哎呀,你个大男人穿个围裙煎什么鸡蛋,小飞来了也不像个二叔的样,围裙给我,你陪小飞说说话。”说话的正是燕南栖的老婆,听到于飞来了,赶紧从卧房出来,一边收拢着头发一边娇嗔燕南栖不懂事。
“秋娘早”
“哎,于飞早,于飞你想吃什么,秋娘给你做。不吃家里煮的就去桥头吃鱼片粥,现杀现煮,可好吃了”
“不了,秋娘,我来找二叔是因为我爸昨晚不见了,想让二叔帮忙找找。”
“于飞,你别急,慢慢说,大哥什么时候不见的?南哥,你还在解什么围裙,赶紧叫人找大哥去啊”
“不是你让我解的嘛?什么?大哥不见了?”
“我爸昨晚七点多还在家里喝酒,我出门玩去了,十一点回来时就发现他不见了。白光叔说我爸可能回乡下了,但是我爸回乡下肯定是因为奶奶才回乡下的,如果是因为奶奶的事,他肯定会来找你一起回的”
“嗯,别急啊,飞娃子,我这就打电话问问村里,秋娘,你跟唐哥那边说下,问问道上的人有没做什么特别生意,让道上人长长眼,别动到大哥了。我等会再给分局那边打个招呼,让派出所的人也帮忙找找。”
“二叔,我昨晚在家里捡到了个奇怪的瓶子,拇指大小,绿色的,上面还贴了一张符,你要不要等会去看看。”
燕南栖长吸了一口气,朝于飞压压手掌,示意这事等会再说。打了几个电话后,一行三人开车来到于飞家,燕南栖看着急冻箱里的绿色小瓶时,眉头一皱问道:
“飞娃子,这个小瓶子的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我只跟你和秋娘说了。”
“哦,我就问问,这事还不清楚,就先别告诉别人,我跟你秋娘等会去拜访一些朋友,托朋友们都帮忙找找。记住了,小瓶子的事千万告诉任何人,这里有张卡,里面钱不多,你先花着,我跟你秋娘可能要多几天才能回来。”
燕于飞隐隐觉得这事并不简单了,但一时又不明白,只好懵着脑袋应了一声好。
燕南栖和秋娘简单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二叔一离开,燕于飞一时又不知所措了起来,现在只知道父亲失踪了,却不知道父亲现在是否安好,也不知道如何去找父亲,有可能父亲失踪跟这个瓶子有关,而自已却对这个小瓶子一无所知。
现在情况好像只能等,等二叔告诉自已,父亲没事,或者等派出所通知父亲找到了,或者等白光叔在哪偶遇父亲一起回来了,或者,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空荡荡的店里,又剩下燕于飞一个人,他现在非常害怕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如同末日降临,唯已独存。
可能是昨晚确实没睡好,也可能是紧崩的神经适当的放松了些,站在冰箱前的燕于飞,困意来袭,准备上楼去睡个回笼觉时,突然发现菜框里还躺着本书,蓝皮线装的,看上去很古朴的感觉。
燕于飞知道这是一本棋谱,名叫《自出洞来无敌手》,是他爹的宝贝,平时都小心翼翼的保存着,怎么会这么随便的丢在菜蓝子里呢?
会不会老爹失踪也跟这本棋谱有关系呢?
捡起棋谱看了看,总觉得老爹失踪的事过于蹊跷,平时视为传家~宝似的棋谱怎么会随便乱丢,还有家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个绿色的瓶子?
燕于飞从冰箱里拿出小瓶子看了看,再看看棋谱,难道
老爹失踪就是跟这两个东西有关? 看了好一阵也没看出什么特别来,便带着回了房间躺床~上慢慢琢磨,琢磨琢磨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燕于飞没注意到的是,当他同时拿着小瓶子和棋谱时,先前的压迫感没有了。
梦中,青山白云,仙气缭绕,视线正中是一根被削掉尖部,截面平整的巨型石柱,石柱周围锁着八根雕刻着符文的黑色大铁链,铁链另一端不知连接在何处。
石柱正中央坐着一白袍老者,只见老者盘膝而坐,丹田结印,背直面松,一股仙风道骨的气息向四周散发着。
“还是来了。”
燕于飞四周张望未见他人,心想老者应该是在跟自已说话吧,转头看向老者,却发现大石柱中央只剩白袍持打坐状悬浮在空中,着白袍的老者却不见了。
吓得燕于飞瞬间惊醒,坐在床~上快速的拍着胸口。待气息平稳下来后,燕于飞才发觉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下床时看到棋谱上方有丝丝波动,如同火焰上方的灼浪一般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