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血色雨雾

变电箱铁门吱呀作响。江北北抱着盒子蜷缩进去，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她刚要松口气，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

"找到了。"李承焕的声音让空气骤然变冷。

手电光刺破黑暗，照得病历盒泛着水光。江北北下意识把盒子往怀里紧了紧，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响动。铁皮墙壁渗出寒气，顺着脊背往上爬。

"你早就知道，对吧？"李承焕靠在门边，手指摩挲着手电筒边缘。金属盒里的纸页被雨水泡得发胀，他目光扫过江北北手背上的数字——056170824。

江北北咬住下唇："知道什么？"

"金明焕。"李承焕突然逼近一步，"监护人签名栏那个名字。"他的影子在铁壁上晃动，像条扭曲的蛇。

江北北瞳孔一缩。病历单上那道墨迹还带着余温，仿佛刚签完字不久。金钟仁说过父亲已经去世，可这签名分明是最近的笔迹。

"你帮他逃走那天，我就该想到。"李承焕扯开外套，露出腰间枪套轮廓，"原来你早拿到了证据。"

外面枪声又响，子弹穿透铁皮发出闷响。江北北后背抵着冰冷的箱壁，突然抓起一张病历甩过去。纸页掠过李承焕鼻尖，在空中划出弧线。

"你以为我帮着他？"李承焕冷笑一声，从口袋抽出几张复印件，"我只是想看看真相有多恶心。"

照片特写：治疗床上的男孩被皮带捆成X型，胸前贴着电极片。江北北认出那是七岁的金钟仁，额角还留着和她初遇时的疤痕。

"当年签字的人是他父亲。"李承焕把病历拍在江北北面前，"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他宁可自杀也不回家。"

江北北手指发抖，想起仓库排水管里找到的铁盒。那些被电击灼烧的皮肤记录，还有修改过的药物清单，全都指向同一个结论——金钟仁的父亲才是幕后黑手。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声音发颤，"既然你知道..."

话音未落，一发子弹擦着李承焕耳际飞过。火花溅在铁皮上，映出他瞬间苍白的脸。江北北趁机撞开箱门，暴雨迎面扑来。

东南方向传来重物倒地声。江北北踩着满地玻璃渣往前冲，雨水冲刷着手背的数字。转过货架时，她看见两个黑衣人正拖着金钟仁往外走。

男人白衬衫染成血红，银链垂在锁骨间摇晃。他忽然抬头，目光撞上江北北的瞬间，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金钟仁！"江北北扑过去却被枪口逼退。

黑衣人抬手要打，金钟仁突然挣扎。他沾血的手指艰难抬起，在空中划出他们约定的"看光"手势。那根颤抖的食指，像暗夜里最后一丝火苗。

"你是我唯一的解药。"他声音嘶哑，脖颈青筋暴起。

枪托砸在他膝盖，让他重重跪倒在地。江北北心口抽痛，看见他耳后血珠顺着下颌滴落。金钟仁却笑了，血从嘴角溢出，在雨中绽开妖异的花。

"放了他！"李承焕举枪瞄准，"否则你们谁都活不成。"

黑衣人犹豫片刻，突然押着金钟仁往天窗撤退。江北北追了几步，脚下打滑摔倒在积水里。她看着金钟仁被拖过的地方，一道血痕蜿蜒着消失在雨幕中。

警笛声由远及近，黑衣人开始分散撤离。林小满从货架后钻出来，手里握着半块砖头。她扶起江北北时，发现她正死死攥着一张病历。

"这是..."林小满看清纸页内容倒吸冷气。

日期标注正是金钟仁失踪的那年夏天，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金钟仁"，而主治医师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金明焕"三个字。

救护车鸣笛穿透雨幕。江北北把脸埋进染血的衣领，轻声重复那句遗言："唯一的解药。"

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铁锈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远处高楼亮起第一缕晨光，照见病历盒上晕开的血迹，像朵未开即败的红梅。

\[未完待续\]"金明焕。"

江北北听见这个名字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像吞了块碎玻璃。纸页边缘在她指间泛起毛边，那些被雨水泡胀的字迹正在慢慢洇开。

李承焕的手电光扫过她手背，数字056170824在光束下格外刺眼。他忽然笑了，金属盒里的病历发出潮湿的喘息声。

"你以为我帮着谁？"

这句话让空气骤然凝固。江北北后背抵着铁皮墙，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往上爬。她想起仓库排水管里找到的那个铁盒，想起金钟仁说父亲已经去世时的表情，想起那些被电击灼烧的皮肤记录。

"当年签字的人是他父亲。"

李承焕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江北北瞳孔一缩，目光落在那张被雨水泡软的病历上。照片特写中，七岁的男孩被皮带捆成X型，胸前贴着电极片。

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子弹穿透铁皮发出闷响，火花溅在墙上。江北北趁机甩出一张病历，纸页掠过李承焕鼻尖，在空中划出弧线。

"你早就知道。"她声音发颤，"为什么帮我？"

话音未落，一发子弹擦着李承焕耳际飞过。他脸色瞬间苍白，却依然站在原地。江北北撞开箱门冲出去，暴雨迎面扑来。

东南方向传来重物倒地声。她踩着满地玻璃渣往前冲，雨水冲刷着手背的数字。转过货架时，两个黑衣人正拖着金钟仁往外走。

男人白衬衫染成血红，银链垂在锁骨间摇晃。他忽然抬头，目光撞上江北北的瞬间，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金钟仁！"

她扑过去却被枪口逼退。黑衣人抬手要打，金钟仁突然挣扎。他沾血的手指艰难抬起，在空中划出他们约定的"看光"手势。

那根颤抖的食指，像暗夜里最后一丝火苗。

"你是我唯一的解药。"他声音嘶哑，脖颈青筋暴起。

枪托砸在他膝盖，让他重重跪倒在地。江北北心口抽痛，看见他耳后血珠顺着下颌滴落。金钟仁却笑了，血从嘴角溢出，在雨中绽开妖异的花。

远处传来林小满的喊声。江北北咬紧牙关，看着金钟仁被拖过的地方，一道血痕蜿蜒着消失在雨幕中。

救护车鸣笛穿透雨幕。她把脸埋进染血的衣领，轻声重复那句遗言："唯一的解药。"

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铁锈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远处高楼亮起第一缕晨光，照见她手里攥着的病历。日期标注正是金钟仁失踪的那年夏天，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金钟仁"，而主治医师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金明焕"三个字。

"金明焕..."江北北喃喃自语。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转身，却看见李承焕站在雨中。他的外套不知去向，腰间枪套空荡荡的。

"现在明白了吧？"他声音沙哑，"为什么他宁可自杀也不回家。"

江北北盯着他，突然注意到他左手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上周在仓库顶楼，她用碎玻璃划伤他的地方。

"你早就拿到了证据。"她说。

李承焕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等到今天？"

雨越下越大。江北北看着手中病历上的签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金钟仁的父亲还活着，那他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做这些事？

远处传来警笛声。江北北握紧病历，雨水冲刷着手背的数字。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还没结束。

远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