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诱饵

荧光灯管在头顶滋啦作响。江北北盯着病历纸角卷起的毛边，指尖被雨水泡得发白。林小满正用手机扫描纸面二维码，屏幕上跳出"该文档已被加密"的红色提示。

"不对劲。"林小满突然压低声音，"印章日期是去年三月，金明焕根本没申报过死亡证明。"她指尖划过照片边缘，七岁男孩被捆成X型的模样在冷光下格外刺眼。

江北北猛地攥紧纸页，边缘在掌心勒出红痕。记忆突然闪回仓库顶楼——金钟仁低头系鞋带时，锁骨下方那道新鲜结痂的红痕。他总说那是摔伤，可每次她靠近，他的手指就会无意识蜷缩。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李承焕倚在窗边抽完最后一支烟，烟灰落在江北北运动鞋尖。窗外救护车蓝光在他脸上交错闪烁，照见他下巴新添的擦伤。

"那个签名。"江北北把病历拍在窗台，纸页被夜风掀起一角盖住他半张脸，"和你手机屏保照片背面的字迹一模一样。"

李承焕扯了扯嘴角，烟蒂摁灭在窗框留下焦黑痕迹。他左手绷带渗出新血，在瓷砖上滴成断续的虚线："那年签字同意电击治疗的医生..."话音被远处警笛切断，他喉结动了动，"是你现在的主治医师。"

江北北后背抵着自动贩卖机，金属外壳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她想起上周复诊时，那位戴金丝眼镜的主任如何轻抚她手背的数字编号，说这是新型心理干预疗法的标记。

"所以你帮我，是因为欠他？"她声音发颤，抓着易拉罐拉环的手指关节泛青，"救他？还是监视他？"

李承焕突然笑出声，却牵动伤口咳起来。他从外套内袋抽出张泛黄照片，背面钢笔字洇着水痕："给承焕——替我看住他。"

林小满缩在走廊长椅末端，手机镜头对准两人背影。画面里江北北扯断项链时，银链坠地的声响像玻璃碎裂。安全出口指示灯将人影拉长扭曲，她看见李承焕嘴唇翕动："我欠他没让我父亲杀掉你。"

沉默持续得仿佛要吞噬呼吸。江北北指尖抚过钥匙扣上的微型药盒雕刻纹路，暴雨夜金钟仁划出"看光"手势的画面突然涌现。她将病历复印件塞进林小满背包夹层，出租车碾过水洼的声响混着广播："警方提醒市民注意近期失踪人员，其中包含..."

车载导航亮起金氏疗养院的位置，后视镜显示医院天台上站着个模糊身影。江北北把项链残片塞进外套内袋，手腕电子表跳到4:57。雨刮器摆动间，她看见挡风玻璃倒影里，自己锁骨处的红痕正在渗血。

\[未完待续\]江北北后背抵着自动贩卖机，金属外壳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她想起上周复诊时，那位戴金丝眼镜的主任如何轻抚她手背的数字编号，说这是新型心理干预疗法的标记。

"所以你帮我，是因为欠他？"她声音发颤，抓着易拉罐拉环的手指关节泛青，"救他？还是监视他？"

李承焕突然笑出声，却牵动伤口咳起来。他从外套内袋抽出张泛黄照片，背面钢笔字洇着水痕："给承焕——替我看住他。"

林小满缩在走廊长椅末端，手机镜头对准两人背影。画面里江北北扯断项链时，银链坠地的声响像玻璃碎裂。安全出口指示灯将人影拉长扭曲，她看见李承焕嘴唇翕动："我欠他没让我父亲杀掉你。"

沉默持续得仿佛要吞噬呼吸。江北北指尖抚过钥匙扣上的微型药盒雕刻纹路，暴雨夜金钟仁划出"看光"手势的画面突然涌现。她将病历复印件塞进林小满背包夹层，出租车碾过水洼的声响混着广播："警方提醒市民注意近期失踪人员，其中包含..."

车载导航亮起金氏疗养院的位置，后视镜显示医院天台上站着个模糊身影。江北北把项链残片塞进外套内袋，手腕电子表跳到4:57。雨刮器摆动间，她看见挡风玻璃倒影里，自己锁骨处的红痕正在渗血。

车窗外闪过"金氏疗养院"的蓝色指示牌，霓虹灯管在暴雨中闪烁不定。江北北盯着副驾驶座底下露出半截的病历复印件，纸张边缘被雨水泡得发胀。后视镜映出她将钥匙插进点火孔的动作，金属冷意渗进掌心。

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刺耳声响，车载收音机突然插播紧急新闻："警方今日凌晨发现三具无名尸体，死者..."播报声被电流干扰切断。江北北伸手调频时，手机震动着弹出陌生号码的短信："别相信任何监控录像。"

前方弯道处赫然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江北北猛打方向盘，车头擦着护栏冲下陡坡。安全气囊炸开的瞬间，她看见那人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交叉成X形。

气囊爆开的白色烟雾中，后视镜倒影里的自己正用染血手指抹去玻璃上的雾气。江北北喘着粗气松开安全带，手机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新消息："他们把你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