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京,一种现代与传统交织的气息迎面扑来,不得不承认,北京有着吸引无数人的特有魅力。
高俞来到住在北京的舅舅家,却只说是放暑假来住一阵子,并在舅舅的介绍下在一个朋友开的小饭店里做服务员,只因,高俞坚持不可以白吃白住。
大约过了一周,高俞终于适应了北京匆匆忙忙的生活。每天就是舅舅家—饭店—舅舅家的规律生活,闲暇时听戏,背贯口,唱太平歌词,读书,写文章。
直到高俞觉得自己的基本功可以了,才整理好衣冠,乘车来到了德云社。
“小姑娘,听相声来呢?买票了吗?”剧场经理问到。
“不,我不是来听相声的,我想学相声。”
“嚯,小姑娘有想法啊,但是德云社不招女徒弟的,今年也不招生了,你趁早回去吧。”
碰一声,高俞跪在了大门口。这可把剧场经理吓坏了,他赶紧去拉高俞起来。
“经理,您不必管我,我是铁了心想要和郭老师学相声,除非郭老师亲口拒绝我,否则,我是不会起的。”高俞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字字清晰,十分坚定。
经理见状可慌了,他可没见过这么倔的姑娘,一路小跑来到后台。正巧今天是一队的场,总教习高峰和总队长栾云平都在。经理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向二位老师讲述了一遍。
“这孩子倒是特别啊。”高峰笑到。
“这年头想来德云社的一大把,劝几句,打发走得了。”栾云平云淡风轻道。
跟着经理来到大门口,栾云平看到一个小巧的身影挺直地跪在门口,虽然是跪着,身子板儿却特别的直。
远远一看,栾云平以为是个毛头小伙子,那头发比男生还短,走近一看,看着眉清目秀的,才认出来是个姑娘。
“姑娘啊,德云社不收女徒弟的,这地板凉,赶紧起来吧。”栾云平劝到,顺势想扶高俞起来。
高俞一抬手,挡住了栾云平,心平气和地说“不劳栾队长费心了,我真心想学相声,只要郭老师没拒绝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见状,栾云平摇摇头,叹了口气,拿回来一瓶水,放在了高俞旁边,又说了句“姑娘,学相声很苦的。”
“那学什么不苦?为了自己热爱的,吃的苦也是甜的。栾队长不这么觉得吗?”
高俞的话似乎触动到了栾云平曾经的记忆,回想起自己当初拜郭德纲为师的初心。
回到后台,高峰问到:“怎么样?”
“倔得很,怎么劝都没用。”
“那你就让人家姑娘一直跪在那里?你也不拿个垫子给人家!”高峰开始吐槽起这个直男“马凤英”了。
被自家角儿怼了一通后,栾云平找了个干净的垫子来到大门口,看见高俞依旧不卑不屈地跪在那里,有些于心不忍。放下垫子,看着动都没动过的水,栾云平看了高俞一会儿,便被叫去准备了。
晚场散了,高峰和栾云平下班路过大门口,看见仍然跪着的高俞,着实吓了一跳。
“这姑娘还在啊?!”高峰惊叹到。
栾云平一眼就看见那瓶没有动过的水和旁边的垫子,内心着实佩服高俞的意志力。
“姑娘,这么晚了,快回家吧。”栾云平苦口婆心地劝到。
高俞不语。
“你在这跪着,剧场也没法关门啊,而且郭老师也不会来的。”
高俞抬头看见经理面露难色,慢慢地站起来,努力克服麻木的双腿,向经理鞠了个躬:“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然后,又向高峰和栾云平道了歉:“给二位老师添麻烦了。”说完,转身走了。
“这姑娘是真的不一般啊。”高峰望着高俞远去的身影。
“嗯。”栾云平若有所思。
第二天,来到剧场,令栾云平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大门口。
第三天,同样的场景再现。
“栾哥,那个姑娘是谁啊,这天天跪在剧场门口的。”孟鹤堂问到,他看着小姑娘一直跪着从天亮跪到天黑,除了佩服更多是心疼。
“是啊,这不吃不喝的,大热天的,别坏了身子啊。”阎鹤祥关心到。
“这姑娘是铁了心要学相声,我看啊,她不见到你师父,是不会放弃的。”高峰对栾云平说。
栾云平坐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拿出手机,起身去打电话。
晌午,北京的天气又热又燥,高俞的上衣已经湿透了,但她并不在乎,这些都是小事,也是学艺路上必须经历的。
一阵清风过,栾云平走到她身边 扶起她来说:“走吧,跟我去见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