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酒,就也,所以就人性之善恶。从水从酉,酉亦声。一曰造也,吉凶所造也。 古者仪狄作酒醪,禹尝之而美,遂䟽仪狄。杜康作秫酒。
酒,迁就满足。用来迁就满足人性中的善恶激情。
或曰,成就,导致或吉或凶之事。
醉得意,酒醉人心,心事得意。
来到“醉得意”饭店,高俞庆幸七队的队员们还算是有良心,选的饭店还是消费得起的。高俞怕栾云平真的一个人请客,提前向舅舅要了这个月的工资,也就一千多块钱。
全员落座,服务员拿来菜谱。
下一秒,高俞就打算收回之前的想法。
“哎!我看看,我看看!”
“老秦!老秦!你看看有啥贵的!点上!”
“这个大肘子不错,一人来上一个!”
队员们的每一句话都扎在了孟鹤堂的心窝子上,天啊,这钱包怕是连个包都不剩啊。
正当队员们疯狂地争抢手中的菜单,凝成一个大麻花时,一个他们惧怕的身影走了进来。
“啊?哈?栾、栾队,你咋来了?”
二哥使劲得那胳膊肘戳老秦那没有肉的骨头架子,试图阻止他从芳芳那里抢来菜单。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栾云平径直地走向高俞和孟鹤堂中间的座位,全场寂静,九芳恭恭敬敬地把那个香饽饽菜谱端端正正地送到栾云平面前,又被栾云平推到高俞面前。
“你点吧,我就是来蹭饭的。”
高俞仔仔细细地翻阅着菜谱,心想着还是尽可能地为孟哥省点钱,就随随便便地点了几道小菜。
“我点好了,栾哥、孟哥,你们点吧。”
总队长和七队队长还是很慷慨的,几道大菜经济又实惠,成功兼顾了自己的钱包和队员的肚子,说到底这钱包空,这面子也不能丢啊。
“哎,服务员!来箱啤酒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冰的,要冰的!!!”二哥扯着他的嗓子使劲地喊。
“今儿可是小师妹的庆功宴,小师妹可要喝一杯,庆祝一下!”一边说着,九熙一边准备拿起高俞的酒杯。
“不行,她不能喝酒。”栾云平一手就推开了小企鹅的手。
“哎呀,栾队,小师妹已经成年了,再说了今天是为了庆祝小师妹……”在经历了那次张鹤伦团灭七队的“血腥”酒站后,九熙成功学到了小白的劝酒诀窍,带动着七队全体成员劝高俞喝酒,什么苦肉计,什么大道理,一波又一波地发起攻击。
栾云平一个人,纵使有铜墙铁壁也招教不住七队的乱翻轰炸,乱摸硬泡。
高俞心想,这酒是躲不过去了,也不能总让栾哥替她挡酒。
“好啊,我也成年了,今天各位师哥一起来庆祝我,这酒得喝,”只见高俞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啤酒,“这杯我敬孟哥,谢谢孟哥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说完,高俞一口气就干了一杯。
栾云平看着很是吃惊,这小丫头那么能喝?!
七队队员们一个劲地又起哄又劝酒,小师妹可以啊!!!
“这杯我敬九良师哥,好多唱段都是九良师哥教我的,谢谢师哥。”
说完,高俞有一口气干了手里的酒。
一旁的栾云平见状觉得不太对,高俞要是真把在场的人都敬一遍,这要干掉十几杯,准会醉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孟鹤堂看着高俞干下一杯有一杯的也觉得不行,虽然说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礼数到了就可以了,还是身体重要。
“那个,小俞啊,可以了,你孟哥还有大家都懂你的意思,本就是来庆祝的,顺便大家聚一聚的,身体更重要,可以了,少喝点吧。”
七队队员们也被小师妹这豪气的架势给吓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劝高俞喝酒了。
高俞则十分开心地安安静静地吃着她眼前的糖醋鲤鱼,没人劝酒的感觉真好,其实高俞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只是她只要一沾酒就会脸红,像个苹果似的。
当然,后来李鹤东在某企鹅的蛊惑下和高俞拼酒量,被高俞喝趴下的事,就是后话了,可怜的谢师爷经历了与老秦一样的停演21天的惨痛经历。
聚餐后,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搭档,一个个红着脸,东倒西歪地,爬上了车。
栾云平自然是早就抓住了这绝妙的好时机,滴酒未沾,就是为了此刻,送高俞回家。
坐在车里,可能是刚才酒喝得太猛,高俞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深夜,北京城依旧灯火通明,长安街车辆川流不息,高楼大厦里加班的员工还在奋力工作,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了黑夜,却淹没了星星微弱的亮光。北京是个温暖而又冷漠的城市,栾云平生在北京,这就是他的优势,他不需要像那些北漂一样,为房租,为贷款,为生计,而烦恼,他一直活得潇洒自由,秉持着自己的原则办事,尽职尽责,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太过烦恼。
他开着车在北京的街道乱转,高俞睡着了,他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又觉得把高俞接到自己家也不太好,此刻,栾云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中。
把车停在路边,栾云平就静静地看着路灯的光照在高俞熟睡的脸上,他没喝酒,但是他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大脑,心脏,都暂时麻痹了。车里的空气散发着醉人的香味,掺杂着水果味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栾云平就这样沉浸在酒醉迷香的时刻。
“叮叮叮”
然而,栾云平的电话就是这样完美的破坏了这美妙的气氛。
“喂,栾云平,我给你说,我……我才是德云社的副总,师、师父,就、就是偏心,就让你、你当副总,我、我可是儿徒,我为、为什么就不能当副总!”
栾云平努力地按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现在恨不得把烧饼扔进烤箱变成真的烧饼。
“那个,栾哥,我是老四啊,不好意思,那个烧饼喝多了,您别在意啊,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明天我让烧饼当面给您赔罪啊!”
“我没喝多!我才是副总!!”隔着电话栾云平都能想象出烧饼到底喝成什么熊样,不行,赌上德云社副总的尊严,他一定要狠狠地治一治烧饼,最好录个烧饼乖乖认错的视频,再发到网上,让大家见识见识副总的威严。
“恩?栾哥?”高俞被刚才的电话声吵醒了,睁开眼就看到栾云平望眼欲穿的神情,有些恍惚。
刚挂下电话的栾云平看到高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大脑陷入卡机状态,他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下的情况,为什么他开着车到处乱转,为什么他的脸现在和高俞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堂堂的德云社副总,此刻,脸红得像喝了十几瓶假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