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出去,现在马上出去。”方鸾脸色苍白一片,林氏光是看着都心疼:“你就算是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发脾气啊。”
方鸾冷笑:“现在还有人会关心这个吗,反正也没有人在乎我了,我还在乎自己做什么。”
林氏泪流满面:“母亲不是在身边吗,母亲会为你想办法的,母亲打听过了那个胡家也算是名门,家境是清流了一些但是胜在没有那么多的阴司之事,而且姑爷是要高中状元郎的,前途不可限量,你去了之后过得自然是要省心不少的。”
“状元郎?”方鸾觉得可笑:“就算是高中状元之后又怎么样,他哥哥不也是个状元现在还在御史监做着六品小官,说到底都没有人愿意替我谋划就是了。”
这句话可真是把林氏的心放在了火上烤:“母亲这些天为了你不知道赔了多少笑脸掉了多少眼泪,你说的也没错你要是没托生在我肚子里说不定也能跟大姑娘一样做个皇后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方鸾眼泪已经是哭干了,既然没人关心她那么她只能关心她自己了:“三妹妹还没有回来吗,自己亲生姐姐出嫁她却只想着给自己谋福利。”
林氏现在根本就不想激怒方鸾:“宫里传了信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好想念家里人,所以就将鸰儿留下了。”
一个哑巴,没想到还有这个本事了方鸾修补了一下妆容:“胡家送来的聘礼可是已经清点了。”
难得她还愿意问聘礼的事情:“已经清点过了,足足六十抬,这个就算是在一些嫡女身上都是没有的体面,看来姑爷很喜欢我们鸾儿。”
六十抬,当初方鸢出嫁的时候光是嫁妆可就是足足四百抬,六十抬便沾沾自喜了:“那父亲有没有说我的嫁妆该怎么办。”
林氏不过是一个孤女,根本就没有什么身家,方鸢能够带着那么多嫁妆走,一是因为黄氏本身就是出自大家,加上昌平长公主最重要的是因为方鹄,可是她要怎么办,林氏眯了眼睛:“这门亲事是你父亲提出来的,他一定不会让你难堪的。”
昌平晃动这眼前的佛珠自从那件事情终于拨出水面了之后,好像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接下来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认了。
黄氏过来给昌平请安:“母亲觉得这件事情儿媳这样处理可是妥当。”
“你是镇国公夫人,这些事情自然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老是来问我做什么。”
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黄氏无奈一笑:“实在是习惯了,每日到了时候不过来跟母亲说些什么就好像少了些东西一样。”
“你呀。”昌平很是欣慰这个自己选出来的儿媳妇:“最近国公府里面又有喜事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也不能让人挑出差错来可知道。”
“儿媳知道的。”
“你自己清楚就好,就算是为了皇后娘娘我们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体面。”昌平很清楚陛下已经决定要对太后娘娘出手了,他们能做的就是牢牢站在陛下身后。
“老爷来找儿媳问过二姑娘的嫁妆,母亲您怎么看。”
昌平笑出了声:“这历来,姑娘的嫁妆都是府上出一份分例,其余的都是母亲作为填补,还没有听说过妾室出生的子女还要主母出嫁妆的,你尽管做不知,要是国公爷再问就让他直接过来找本宫。”
白苎端了药汤走了过来:“娘娘该喝药了,这可是太后娘娘钦赐的补药该是会好用很多您尝尝。”
方鸢撇了撇嘴:“都是补药能好喝到哪里去。”虽然嘴上说着内里还是喝到了嘴里。
白苎调笑道:“娘娘都这么大了还怕苦,奴婢早就准备好了蜜饯,外面日头大不如我们进去吧。”
白苎早就准备好了帕子,方鸢将嘴里的东西都吐到了里面:“那个人走了吗。”
白苎若有若无看了一眼:“走了,娘娘可以松一口气了。”
喝进去嘴里确实都是一股子药味,忍不住含了一个蜜饯:“我们宫里太后的眼线都找出来了。”
“娘娘放心好了奴婢都让人盯起来了,这些药奴婢也去查过是助孕的药,要是吃的多了也是伤身子的,这样产出来的孩儿多数都会难产。”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今日的蜜饯好像也不是特别的甜了:“到时候去母留子名正言顺。”
白苎刚知道这些药的时候同样是激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向是慈祥的太后娘娘竟然如此深沉:“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呢。”
方鸢点了两下桌子:“什么都不用做,该紧张的不应该是我们。”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时臾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岑胤的定力,明明杀母仇人就在眼前也可以当做看不见。
岑胤正在仔细的挑选这首饰,这个金钗是不是和方鸢更配一点呢:“要不然朕跑到寿康宫直接把那个老太太灭了,难不成这件事情就解决了,恐怕更是出现了一堆要清君侧的吧。”
时臾也是无奈:“所以说一开始就不要把和世家关系搞得这么僵,到时候连站在你身边的都没有。”
还是这个簪子好看,岑胤可不管这些:“朕要的不是他们觉得朕依靠他们而是要让他们觉得离了朕他们根本就活不下去。”
时臾挑眉:“所以你现在是彻底把镇国公府控制在了自己手里了。”
“还差一步。”
方启正真是想不到自己还有被叫来的一天,和陛下一起用膳:“不知道陛下叫老臣前来是为有什么吩咐。”
岑胤帮方启正斟了一杯酒:“这按照道理您应该是朕的岳父,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吧。”
方启正哪敢受这个礼:“陛下严重了,鸢儿能够得陛下青睐是她的福气。”
岑胤眼底蒙上了一层寒光:“朕还没有说完呢,你是朕的岳父鸢儿的父亲,所以知道这件事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如你教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