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从高处望去,整个S市的夜景灿若星河,美的让人寸目难移。
男孩儿站在这座城市最奢华的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垂目便是这美轮美奂的流光夜色,可他却无心观赏。
看着窗前倒映中的自己,林羽宁心中难掩酸涩。一个月前他还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四指不沾阳春水,不知柴米油盐贵,如今却沦为了别人的床伴儿。
他转身看了眼挂在壁炉上的石英大钟,时针和分针已经走进了新的一天,看来那人应该不会来了,自己也不用奉时等他了。
林羽宁松了口气,转身走进卧室,钻进了被窝里。现在每过去一天,对他来说就是离新生活更近一步的阶梯。只要他熬过这一年,那么他就可以重获自由,拥有新的生活。
想想自己还挺值钱的,具体值多少,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些钱让诺大的林氏企业顷刻间榱崩栋折,他的家也成为了黑|社会团体的时常关照的地方。那些人各个凶狠狰狞,恨不得将他们父子生吞活剥了。
直到那个人出现,林氏不用再背负巨额的亏空,家里也没再出现过那些坏人。所以相应的,他也为此付出了等价的回报。可林羽宁不后悔,他甚至觉得自己仅付出一年的时光就能换得一家人的安宁实在是物超所值。
可仅仅过去一个月,他就觉得身心俱疲。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不能联系家人,不能交朋友,不能有自己的社交圈,甚至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他的世界只能无条件的围着那个人,这是季炎修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林羽宁至今都忘不了那个男人说这些话时的样子,霸道,冷厉,不容置疑。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只能顺应服从。他大概就是想要这个效果,让林羽宁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和应该履行的义务。
不知睡了多久,林羽宁身后的床垫陷了下去,一条均匀修长的胳膊在背后紧紧的将林羽宁圈进了怀抱中。随即一股浓烈的酒味掺杂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充斥在林羽宁的鼻息之间。
本还困顿迷糊的人儿瞬间睡意全无,林羽宁僵着身子任由季炎修抱着,丝毫不敢乱动。
“我知道你没睡。”男人将下巴抵在林羽宁的脖间,用新出的胡茬摩擦着他细嫩的皮肤。
“季先生,您喝酒了?”
“嗯!”男人含糊着应了一声,显然是没少喝。
“我去、我去给您倒杯温水。”林羽宁刚要起身就被季炎修一把拽了回来。
“别动。”季炎修将人圈子在怀里,大手开始不规矩的乱摸起来。
“季先生。我..我今天不太舒服。”林羽宁的声音抖的不像样子。
“不舒服?这么多次了还适应不了?”虽没开灯,可林羽宁仍能察觉到季炎修语气里的不悦和不屑。
“季先生,我疼。”林羽宁话里带着哭腔。不是他娇气,是真的很疼。
事实证明,会哭的孩子也不一定有奶吃。
季炎修将林羽宁的身子摆正,俯身欺上诱哄道,“乖,今晚不让你疼,今晚....只疼你。”
注定又是个无眠之夜。
林羽宁不知道这场征伐持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由清醒到昏睡,再由昏睡中醒来,那张脸一直出现在自己眼前,直到最后,疼痛和疲倦让他彻底了昏睡过去。
第二日,林羽宁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季炎修早就离开了酒店。
林羽宁勉强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现在的他比之前长进了许多,不会像前几次那样,纵欲过后就像死了似的,动都动不了。现在的他至少能强忍着疼痛下床走几步。
也许真像季炎修说的那样,时间久了,身体就会出现“触碰记忆”,知道怎么去适应。
林羽宁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上布满了新旧吻痕,仿佛就没退下去过。往往是旧的还在,新的又来。周而复始。他转身看到硕大的浴缸里早已放满了水并开了恒温。浴缸边上还放着一盒医用海盐。
季炎修对事后护理一直都很细致,大概是怕他生病吧,毕竟自己要是生病了,会影响使用寿命。
这是他们第一次上床后,季炎修警告他的。
林羽宁将自己泡进浴缸里,温热的淡盐水漫过他的身体,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人在濒死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会不会有不舍,有恐惧,有悲伤,有后悔放弃生命的不值。
想着想着,林羽宁闭上了双眼,头也慢慢沉入池底。
不一会儿,那种窒息般的压抑,让他头脑发胀,恐惧袭上心头,伴随而来还有一丝妖异的快|感。他甚至在想如果季炎修要是看到自己的死了后会是什么样?会不会暴跳如雷?会不会为自己花的那些钱而感到不值?渐渐的林羽宁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子也越来越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拽着他往下拖,让他动弹不得。
忽然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近,一声比一声急促。
是季炎修的声音。
“羽宁?醒醒!林羽宁!醒醒!”
林羽宁慢慢睁开眼睛,季炎修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季先生。”
男人见林羽宁醒来,阴翳焦灼的神色瞬间亮了起来,然后林羽宁就跌进一个紧的让人窒息的怀抱中,“羽宁,你终于醒了。”
“季、先生,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闻言季炎修松开手臂,这时地板上的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倒是说在哪啊?”
季炎修拿起手机道,“宝格丽,8832房间。”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先生,你...你怎么回来了?”林羽宁在这酒店住了一个月了,季炎修从来都是晚上或者半夜来找他,二人从未在白天见过面。
“我要是不回来,你早就被淹死了。”季炎修一想到自己看到林羽宁溺在浴缸里的场景就止不住的后怕,他再晚回来一步,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林羽宁这个人的存在。那他之前做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对不起,季先生,我只是想洗个澡,没想到,居然睡着了。”林羽宁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季炎修叹了口气将林羽宁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季先生,您的...西服,湿了。”印象中季炎修有极其严重的洁癖,哪怕衣服有一丝不端,他都无法忍受。现在这样抱着湿漉漉的自己,让林羽宁非常不安。
“没事。”季炎修将林羽宁放到床上,转身回到浴室,拿了条浴巾要给他擦拭身子。
“季先生,我...我自己来吧。”林羽宁对季炎修突然反常的举动很不适应,甚至有些局促。
季炎修没做声,径自擦拭着林羽宁一缕缕的湿发,一寸寸的肌肤。这是只属于他季炎修的身子。也是只属于他季炎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