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晚间的风吹得有的冷
沈清潇却被这风吹的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眼皮有些重了起来
突然范无救站了起来,举剑警惕着
范无救“何人私闯沈府!速速现身来!”
范闲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和范无救交起手来
范闲“有话好好说吗?别打打杀杀的。”
范闲不敌范无救,好在范无救很快就收剑入鞘,
范闲“你身边居然还有高人啊。行了,那我倒放心了。”
沈清潇一脸好奇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范闲
沈清潇“你咋来了?”
范闲挥了挥手里的地契
范闲“若若帮你把地契盘下来了,就在一石居的隔壁,好位置。”
沈清潇兴奋的拿过地契,亲了好几口
沈清潇“恩人呐!还是大妹子靠谱嗷。”
范无救规矩的向范闲拱手
范无救“若无其他事,便请范公子早日回府吧。公子有婚约在身与小姐见面为不妥,希望日后公子不要再来找小姐了。”
沈清潇不敢讲话
范闲却觉得不在意
范闲“嘿,还是个古板。”
范无救感觉自己太阳穴的那根筋在突突跳,恨不得起来和范闲打一架
沈清潇看他们两个人中间都要崩起火花了,急忙制止
沈清潇“老乡,你别逗她了。”
沈清潇扭头安抚范无救
沈清潇“日后,不见了就是了。”
范闲“行了。我回去了。晚安。”
沈清潇“晚安。”
范闲来无影去无踪的一会儿就没影了
范无救“小姐,你和范闲终究不是一类人。”
沈清潇不在意的点头
沈清潇“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沈清潇“好了,我睡觉去了。”
沈清潇拖着两个人的椅子往屋子里面走
范无救长叹了一口气,轻轻一跃,跃上了房顶,消失在夜幕里
——
沈清潇又做梦了
她梦到了冲天的火光和跪在门口的三岁孩童,孩童一遍遍哭喊着“轻姨!轻姨!”
无人应答
孩童突然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一条未知的道路跑去
锋利的箭头刺穿了孩童的腹部
沈清潇浑身难受如同溺水,双脚如同灌了铅
“救救轻姨啊……救救轻姨……”
——
沈清潇突然被惊醒了,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她愣了一会,急忙掀起衣服,肚子上也有一块疤,因为是陈年旧疤,沈清潇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消除,原来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梦里的孩童就是她
这梦是回忆
梦境如同亲生经历一般,那种窒息的疼痛久久挥散不去
多喜欢叶轻眉才会为了叶轻眉受伤,也要爬着去求助
沈清潇正在消化巨大的信息量呢,范无救敲了敲门喊
范无救“小姐,二皇子来了,在前院等着呢。”
沈清潇立刻就爬了起来
沈清潇“啊,你让他等一会,我这就起!”
什么狗胆子啊,让二皇子等一会儿?
命不要啦?
—
沈清潇头发就随便扎了一个马尾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前厅
李承泽脱了鞋盘腿坐在椅子上,吃着昨天沈清潇新买的瓜子,看着红楼
听见沈清潇快跑的声响,翻了页书籍,不慌不忙的道
李承泽“着什么急,等你又不是第一回了。”
沈清潇“这不是怕二殿下等急了嘛。走吧。”
李承泽抬眼看了眼沈清潇
她什么脂粉也没涂,马尾已经着急扎的有些歪了
李承泽“你别急,去拾掇好自己再来,谢必安和范无救去买早点了。我再看完这章。”
沈清潇“恩人啊!!”
沈清潇激动的说完立刻提起裙子就跑的没影了
出门不化妆,这是对自己化妆品的不尊重!
李承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埋首看红楼
——
整理好自己,沈清潇总觉得头上有点素,从化妆台前巴拉出了一盒原主的首饰盒
一眼就看中了红梅孔雀步摇
沈清潇感到钱在冲她招手
原主可真有钱啊
沈清潇出来的时候,李承泽已经开始吃早点了,他缩着脚坐在垫子上
沈清潇“好香。”
李承泽盯着她头上的步摇看了一会才道
李承泽“吃完出门。”
先不说李承泽吃的香不香,沈清潇是吃的特别的香
坐上马车,到了靖王府花园的亭子里了,都还在回味
李弘成“想什么呢,想这么入迷?”
沈清潇毫不犹豫的回答
沈清潇“早上的早点。”
李弘成“……我就知道你不会想什么高深的东西。”
李弘成“我可听下人说了,范闲一进诗会就在姑娘里头找你了。”
沈清潇心虚的看了眼李承泽,李承泽也回看她
沈清潇理不直气也壮
沈清潇“那说明他惦记老乡呗!那么深沉的乡情啊!”
李弘成满脸我就听你编
李承泽“你还不去制止他们吗?若是郭保坤同范闲吵起来,怕要拆了你靖王府。”
李弘成“坏了。差点忘记,行了,我去前厅了。”
沈清潇冲李弘成挥了挥手,然后就坐到了李承泽的旁边
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个人抱着剑站在远处,互相嫌弃都不看对方
李承泽“这次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沈清潇“想开个胭脂铺,再开个医馆。”
李承泽沉思了一下道
李承泽“胭脂铺倒没问题。只是这医馆,我不是很赞同。”
沈清潇虚心求教,她总觉得李承泽和原主的关系没有一句青梅竹马那么简单
沈清潇“为何?”
李承泽“若让人接受开膛破肚的医治法,怕是有一定的难度。”
沈清潇没想到原主连现代医术都告诉给李承泽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
沈清潇“你知道?”
李承泽“从前有一老翁右小腹疼痛不已,你便是从他肚子内切除了一块肉治好了他的腹痛。”
沈清潇听他的描述,就知道是什么了
沈清潇“哦~是阑尾切除手术啊。”
李承泽“好像是叫这名。”
沈清潇“为什么不让我开这种医馆啊?”
李承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沈清潇猛地一拍脑门
沈清潇“卧槽,忘了这茬。”
李承泽“忘记了从前的事,便重新开始吧,胭脂铺是个很好的选择。”
李承泽不喜欢说沈清潇从前的事情,沈清潇算是看出来了
这点眼力界她还是有的
——
他们两个在花园内探讨发家致富的奥秘,范闲找沈清潇都要找的头大了
范闲“世子,你认不认识一个贼能吃的女子啊?”
李弘成“什么?贼能什么?”
范闲“特别爱吃的。就一顿饭停不下来了那种”
李弘成自以为自己懂了
李弘成“啊!午餐会准备的。”
废话,要是不准备院内那个就要闹起来了
李弘成“大家先入座吧。”
李弘成坐到了主位上,看到了桌子上的葡萄和花生米,这不就是为后院的李承泽和沈清潇量身定做的东西吗?
——
沈清潇无聊的趴在桌子上已经开始呼呼大睡了,李承泽看着红楼不禁的感叹
谢必安和范无救拦住了靖王府的下人
谢必安“就在这说。”
“世人让小人回报,前方会诗,郭保坤提议十步一诗,月色之前做作之诗将作对决。”
李承泽压低声音怕吵醒沈清潇
李承泽“范闲同意了?”
“范闲拒绝,他说随便郭保坤和贺宗纬写多少诗,他只作一首就可以获胜。”
谢必安“好狂的口气?”
李承泽轻笑了一声
李承泽“不愧能和阿潇成为朋友。若是她未失忆也能说出这么狂的话来。”
李承泽又想起当年意气风发的沈清潇站在庆帝的面前当场做出那首诗的样子来
李承泽“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zhāo)散发弄扁舟。”
(来自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
——
沈清潇睡醒的时候,李承泽已经起身了,嘴里念念着《登高》的词
李承泽“今日诗会有此一首,留史册。”
李承泽看书看的累了伸了一个懒腰
沈清潇的花痴属性暴露无遗
麻麻呀!这个男人伸懒腰都这么有感觉!
突然传来刀剑相见的声音,沈清潇抬眼看去,就看到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个人一起打范闲一个
沈清潇蹦跶了起来,往范闲那边跑
沈清潇“我去!老乡!黑白无常,快快快别伤着我老乡!”
黑白无常?
谢必安和范无救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号了,同时嘴角抽了抽
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个人收手之后,沈清潇一个熊抱就往范闲身上冲
范闲眼疾手快稳稳的抱住了她
沈清潇“啊啊啊老乡,我想死你了!一日不见如同三秋啊!”
范闲“你是真胖了。你为什么不去前厅?”
沈清潇从范闲身上下来,示意范闲看在亭子里背对着他们的人
李承泽“让他进来。”
范闲嚣张的道
范闲“我为什么要进去啊?”
李承泽懒得和范闲费口舌,他心里也是非常欣赏范闲的
李承泽“那你就回去。”
范闲非要和李承泽反着来,拉着沈清潇就往亭内走
李承泽缓缓转过身来,盯着范闲
李承泽“范闲。”
范闲“你认识我?”
李承泽“太子视你为仇敌,我自然要记住你的名字。”
范闲毫不犹豫的问
范闲“你是谁啊?”
沈清潇立刻小声的给自己老乡提醒,比了一个耶
李承泽看见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自己身边的垫子
李承泽“阿潇,坐这边来。”
沈清潇乖乖的坐了过去
范闲“殿下找我有事?”
李承泽“我与太子有些嫌隙,而你有事太子反感之人。”
范闲“殿下是想拉拢我吧?”
李承泽咬牙切齿的道
李承泽“杀你!用你的尸体当礼物给太子让我兄弟二人重归于好!”
范闲凑近了李承泽
范闲“那不如殿下也猜猜,是他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先抓住你。”
沈清潇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花生米剥着吃
范闲话刚刚说完,谢必安的剑就削断了范闲旁边的发丝架在了他的脖子旁
范闲吞了吞口水,立刻就怂了
范闲“看来还是剑快。”
沈清潇吃着花生米,忍不住吐槽
沈清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准则。”
范闲“对头!”
很难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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