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从屋里出来，紫吴和红叶要去为接下为草家新年做准备，处于待客礼貌，波鸟送本田透出家门，一路上，本田透都是安安静静地跟在波鸟身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那个，波鸟先生和紫吴先生，是好哥们吗？”
“好哥们?”
波鸟脸色直接拉跨下来。
“我是听……红叶说的。”
“不过是一段孽缘之交。”
难道不喜欢听吗？
本田透没注意脚下，正想着结果踩空楼梯就要往下摔，波鸟连忙接住她，然后随着“砰——”的一声，冒起灰烟。
“没事吧，波鸟先生……”
本田透看到掉在衣服上的一只黄色小海马，然后紧张将衣服和小海马一起抱起来，慌乱想着寻找海还是水。
被抱在怀里的波鸟却是忍不住怀念一起。
因为本田透的反应，和她一样。
第一次见面，她就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雪融化之后，会变成什么呢？]
[当然是变成水了。]
[错啦，会变成春天的。]
温暖的温暖，所以她对他而已，就是春天。
如果说他是被囚禁在阴暗的牢笼中，冰彻入骨的[雪]，那她，就是那充满生机，清新鲜明的[春天]。
他们的相爱，仿佛就是命中注定。
接着秘密被发现了。
她也是一脸惊慌，找着是水还是海水。
他以为她还很害怕，但是……
女孩伸着手轻轻扶上他的脑袋，额头抵上来，声音轻柔。
[不过我终于知道了，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不拥抱我，也是啊，会害怕的吧，不想让人知道吧，会和其他人保持距离的吧，对小孩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但是，你不要害怕，不要推开我。]
她说，能遇见自己很开心，能爱上自己很幸福，她想留在自己身边。
那个时候眼泪就流出来了，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包容，被拯救。
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如同结冻的冰雪，在春风中融化。
那之后的近两个月的时间就像做梦一样充满快乐，她的笑容仿佛是凝聚了数十年的幸福，那就在我们去请求慊人允许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梦结束了。
慊人发疯一样抓着她的头发歇斯底里质问着，然后血液伴随着碎开的玻璃流开。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她生病了，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不停哭泣，这是诅咒，她就这样病了下去。
她的心，备受折磨。
而折磨她的，是和自己之间的回忆，是对自己的爱，让她从痛苦中解脱，就是你最后的职责。
[我们，要是没相遇就好了。]
她也可渴望解脱，想忘记这一切。
这就是报应，不管对方是受伤还是哭泣，只要接到命令，我都只会无可奈何的剥夺他们的敬意，这就是报应吗？
万万没想到，我要将深爱之人的地，将我最珍贵的记忆，亲手抹消。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她轻轻哭着，轻轻道歉着。
[对不起，波鸟。]
他把她属于他们的记忆消除了。
明明改道歉的是他，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佳菜离开的那一天，下着雪。
他望着漫天的雪祈祷着。
[神啊这次请一定要让佳菜遇到能给她幸福的人。就算要我困于永冻的冰雪之中，度过余生也无妨。请一定，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
从昏迷中醒过来，波鸟只觉得寒冷，他已经变回了人样，裸着的身上盖着单薄的外套，坐起身本田透红着脸低下头。
“看见了吗？”
“不，那个……我……”
“我十二生肖的模样。”
“是。”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唉……”
波鸟捂脸发出非常自卑的叹息。
“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十分可爱，还很出人意料。”本田透连忙安慰，望了望他的脚，连忙往回去，“鞋子一定在刚才那边，我这就去取。”
波鸟一个坐着，很快穿好衣服，也是无奈一叹息，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嘛终于要结婚了，恭喜你，佳菜。”
“谢谢啦。”
她和自己的朋友在自己身后走过。
“你对象是怎么样的人?”
“在一起会让我感到安心，不过要说长相的话，还是波鸟先生更帅吧。”
“哎哟，这话说得!”
“因为，我一直很憧憬他呀，虽然到最后都只是单相思，”佳菜无奈笑了笑，“今天还想和他打个招呼来。”
“喂喂，别劈腿。”
“才不会啦，我可是正在热恋中。”
她和朋友渐渐走远了，两年不见的她，那怕没有回头，波鸟也可以想象刚才她笑靥如初的模样。
得到了幸福就太好了太好了，祝福你。
“下雪了，波鸟先生。”
本田透回来后把鞋放下来，看着上空飘落的白点，望前面跑了跑，伸着手，“难道，今天会这么冷。”
望着白色的天空，波鸟轻轻点点头。
请你一定，一定要幸福。
就算要我，困于永冻动的冰雪之中，度过余生也无妨。
[雪融化之后会变成什么呢？]
“你说雪融化之后会变成什么呢？”
波鸟走到她身边来。
“会变成春天的!”
本田透笑了笑拍拍手掌。
“因为不管现在有多寒冷，春天一定会如约到来，真是不可思议。”
波鸟只是别样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望着前方，点了点头。
会变成春天的雪天，是温暖的。
“是雪。”
由希看着手指微微冰凉白点，忽然旁边的人就这样轻轻凑了过来，她伸着白皙的手掌，上面似乎真的有轻飘飘的白色聚集起来，但是一眨眼就消失了。
“真的。”
山岚站起身，轻轻转了一个圈。
明媚的笑容，真的就像春天一样。
黑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惊奇与欣喜。
由希也是温柔地笑了笑。
“为什么看到雪那么高兴?”
“因为马上，温暖的春天就要来了。”
她是这样坚定回答到。
“说什么傻话，都快冷死了。”
阿夹轻哼一声，然后下一秒由希就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高高一扬腿，阿夹痛呼一声，捂着作痛的下巴，狠狠咬牙。
“可恶的臭老鼠!”
“我可以把你踢得更远一点，要不要试试看?”
两个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拌嘴起来。
山岚看着他们，心就是这样的安定。
她想珍惜和小透在这个家的每一天，就像温暖的春天那样珍贵。
[在日本，海马是龙的私生子，所以波鸟是十二生肖之中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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