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六点半，厨房的灯光已经亮了许久。虞毓站在灶台前，手里握着长柄勺，轻轻搅动着砂锅里的小米粥。粥面上泛着一层细腻的米油，她按照营养师电话里说的，往粥里加了一小勺切碎的山药丁——既能补脾胃，又不会给术后的爷爷增加消化负担。
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是吴世勋发来的消息：“我到楼下了，带了热牛奶，你慢慢来，不用急。”虞毓看着屏幕笑了笑，关火把粥盛进保温桶，又把打印好的天文学资料折好放进帆布包，拎着东西快步下楼。
楼下的梧桐树下，吴世勋正靠在自行车旁等她，手里提着两个装着热牛奶的纸袋。看到虞毓，他立刻直起身，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粥闻着好香，爷爷肯定喜欢。”他把其中一个牛奶纸袋递过去，“刚在便利店买的，还是热的，你先喝点暖暖手。”
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医院走，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虞毓喝着热牛奶，看了眼身旁的吴世勋：“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资料了？眼下好像还有点青。”
“就看了半小时，”吴世勋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张教授发的资料里有篇关于星系演化的论文，里面有些观点特别有意思，忍不住多翻了几页。等爷爷好点，我们可以一起琢磨琢磨。”
“那也不能熬夜，”虞毓停下脚步，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你要是累垮了，谁陪我去看流星雨，谁跟我一起考北大呀？”
吴世勋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了，以后一定早点睡。快走吧，爷爷说不定已经醒了。”
两人走进住院部时，护士刚好在给爷爷量血压。看到他们进来，爷爷立刻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你们来得正好，我刚还跟护士说，今天肯定能尝到小毓熬的粥呢。”
“爷爷，您先量完血压再喝，”虞毓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拿出打印好的资料，“我把张教授发的天文学资料打印出来了，等下您要是精神好，我念给您听。”
护士量完血压，笑着说：“老爷子恢复得特别好，血压很稳定，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休养了。”说完收拾好东西，轻轻带上门离开了病房。
吴世勋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小米粥，用勺子搅了搅，吹凉了才递到爷爷嘴边：“爷爷，您慢点喝，粥里加了山药丁，营养师说对您身体好。”
爷爷喝了一口，点点头：“好喝，比医院食堂的粥香多了。小毓啊，以后别总早起给我熬粥，你学习也累，要多休息。”
“爷爷，我不累，”虞毓坐在床边，拿起资料翻开，“您听我念这个，张教授说，今年英仙座流星雨的极大期在八月十二号，到时候我们去天文台，说不定能看到特别多流星呢。”
她轻声念着资料里的内容，吴世勋坐在一旁，一边帮爷爷擦嘴角的粥渍，一边认真听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爷爷听着听着，慢慢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缓——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听着熟悉的声音，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虞毓赶紧停下，放轻脚步走到窗边，对吴世勋比了个“嘘”的手势。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靠在走廊的栏杆上。
“爷爷好像真的累了，”虞毓看着病房的方向，小声说，“等他出院了，我们可以带他去公园散散步，晒晒太阳。”
“嗯，”吴世勋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虞毓，“这是我昨天整理的模考试卷错题，有几道题的思路我写在旁边了，你要是有不懂的，我们等下回去一起讨论。”
虞毓接过纸条，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整理的？昨晚不是说只看了半小时资料吗？”
“就是睡前花了十几分钟整理的，”吴世勋挠了挠头，“我想着，我们得一起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不能因为爷爷生病，就耽误了学习。毕竟，我们还有约定要实现呢。”
虞毓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暖意。她握紧手里的纸条，抬头看向天空——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像极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她知道，只要他们彼此陪伴，一起努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朝着星光的方向，一步步靠近那个约定。
两人在走廊上又聊了一会儿，商量着等爷爷出院后，每天一起复习功课，周末去图书馆查天文学资料。眼看快到上午九点，虞毓想起还要去书店买复习资料，便对吴世勋说：“我去书店买几本书，中午给你带午饭过来，你在这陪着爷爷。”
“好，”吴世勋点点头，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零钱递给她，“你路上小心点，买完资料早点回来，别在外面耽误太久。”
虞毓接过钱，放进帆布包里，对他挥挥手：“知道了，中午见。”说完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脚步轻快——阳光正好，未来可期，这样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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