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其余人都被银赫支了出去。
边伯贤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聂染在世的时候，和他可是惺惺相惜的红颜知己。
聂染不明不白地死了，边伯贤还被顶上之人直接破格提拔，坐上了聂染的位置。
银赫怎么可能不恨，怎么可能不去调查。
到最后，就和朴让让不断查询朴智旻的死一样，是个死结，没有办法解开。
银赫面色不善，直接将腰上别的枪支掏了出来，黝黑的洞口正对边伯贤的眉心，“聂染能坐上那个位置，自然有她自己的手段。”
字字诛心，边伯贤早就知道，却让银赫替他说了出来，“你觉得她调查不出来你是卧底的身份？”
边伯贤并没有回话，只是那冰冷的枪械抵在他的额头上的时候，他慢慢闭上了眼。
“对不起。”
他能真切感受到持枪之人的颤抖，“呯”地一声，子弹正中边伯贤身后的墙壁。
他安然无恙地坐在原地，毫发未损。
睁开混沌的双眼，他不解地看着怒气冲冲的银赫，他正仰着头喘着粗气。
边伯贤今天敢来赴约，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银赫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下手。
然后他看着银赫恶狠狠地看着自己，“聂染不会愿意看到我杀了你的，要杀，她也要亲自动手，轮不到我。”
他看到银赫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边伯贤垂下头苦笑一声，“我等着她，等她亲自动手。”
可是他等不到，等不到那个女人现身。
银赫把枪收了起来，“滚出介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当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离开的时候，边伯贤再次发出了声音，“银赫哥，”
跟着聂染的时候，银赫没少帮他解决麻烦，也因为聂染，他得以叫银赫一声“哥”。
他那个时候对银赫是真心敬佩，就像某个傻小子对他一样，抛开身份，都是真心的。
声线微颤，肩膀跟着抖擞不停，一个大男人竟然当着别人的面哭了出来。
边伯贤笑出的泪水，他便和那人说的一样，仰起了头，“我去哪儿？”
他边伯贤信仰的正道，抛弃了他。
他现在能去哪儿？
就在两年前的那次剿杀行动过后，他发现了介城高管和白灯区独立黑道的秘密交易。
所谓的剿杀行动，不过是形式主义。
边伯贤隶属的卧底小队被全员删除警籍成了黑警，冠上背叛的黑锅。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多起自杀和事故。
死去的，恰巧就是他的同事。
任务归队不成功，边伯贤只好飘荡在外，也不敢回家，生怕连累家人。
可是是他过于天真，他以为这一切会过去的，可是自己在逃亡途中得知了家中煤气爆炸，无人生还的消息。
他以为他要死在那条幽暗的小巷，直到，有人救了他的命。
翌日，就有人安排他见白灯区的直属管理者，也就是银赫和聂染的顶头上司，对方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很简单，我帮你复仇，你只需要坐稳聂染的位置。”
从那以后，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警，背离他所谓的正道。
他有时在想，如果轨道偏移地再早一些，他和聂染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现实告诉他，不会。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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