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蓝知舒便起来了,甚至连太阳都没露全,蓝知舒便把蓝启仁的房门拍的砰砰响。
至于为什么要拍蓝启仁的房门……毕竟他是蓝家的执掌人吗!
三人准备好,便向着栎阳出发了。
刚到栎阳时,蓝知舒着实惊了。这地方几乎是人山人海,再仔细一看,这些人似乎都在往一个方向涌去。蓝知舒眉头一皱,感觉不太对劲,这很明显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现在这个小身板,恐怕还没挤进去看个究竟,就被压成肉泥了。
好在蓝忘机和蓝曦臣看出了她的好奇心和为难之处,御剑带她飞上天。
蓝知舒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低下头去寻找人群中心点去了。
寻了不久,蓝知舒立马注意到了人群正中是一辆马车和一个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蓝知舒心下一滞。
蓝曦臣御剑在人群中心缓缓落下,剑还没落稳,蓝知舒便急急忙忙的跳了下去,差点摔个跟头。可她来不及管这些了,她现在只想快点跑到男孩身边,死死的抱住他,不让他受一丝伤害。
可她晚了一步,那马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满面怒容。他把一张轻飘飘的信纸摔在地上,那信纸已是皱皱巴巴,看不清原本模样,有不少人伸长脖子要看个究竟,结果被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吓得又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那个小男孩应声倒地,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已红肿起来的半边脸。
男人欲再出手,眼前却一道寒光闪过,接着颈间就传来了丝丝凉意,他垂眼一看,却是位面容娇好的孩子,他嗤笑一声,正准备动作时,蓝知舒却冷冷的道:“别动,再动杀了你。”
说着,她把剑往前一推,剑尖便满出了血珠。男人脸色一变,立马不动了,可他嘴却没停:“放肆!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如此无礼!”
蓝知舒撇了眼还坐在地上的男孩,男孩似乎被那一巴掌扇的回不过神来,可见男人用的劲是有多大。她眉头一皱,眼中肉意不在:“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有资格随便打骂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她冷着脸道:“我倒是没想到,常家家主竟然是这样一个喜好欺负弱小的人,可真是让人心寒!”
常慈安恼羞成怒,手上已准备拔剑了:“你这个臭丫头!竟敢口胡狂言,看我不……”
话音未落,他怒不可遏的脸色便顿住了,因为蓝曦臣和蓝忘机此时已站到了蓝知舒背后,冷冷的盯着他。
蓝曦臣道:“不知常家主对我的妹妹有何意见?”他脸上还挂着笑容,可眸中却已没有一丝笑意,而他身边的蓝忘机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周身散发出让人望而止步的冷意。
常慈安面色一僵,他眼光重新回到蓝知舒身上,在她身上打着转,似乎在思索对策。
蓝知舒被他盯的浑身不快活,于是面色不善的收回了剑,把它丢给蓝忘机。那是蓝忘机的剑,她如今还没有佩剑,刚刚情急之下随便抽的。
她转身来到男孩身边,轻手轻脚的想扶他起来,可还没碰到他,他便缩了缩。蓝知舒心疼的放柔了语气,道:“阿洋,别怕,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薛洋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犹犹豫豫的抬起头来,小声道:“接……我回家?”
蓝知舒点点头,她知道薛洋现在很缺乏关爱,所以她想把他接回蓝家,就算蓝启仁不同意,就算蓝家上下都不同意。
这边蓝知舒正努力的说导薛洋,那边却已是硝烟四起。
蓝忘机和蓝曦臣并肩而立,正与常慈安对峙,常慈安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这小孩是我家送信的家仆,他把事情做砸了,我难道不能罚他吗?”
这理由似乎也还过得去,但是这话从常慈安嘴里说出来,恐怕要让人笑掉大牙了。整个栎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常慈安这个人表面温和,实则内心比碳还黑?只不过大家都看在他家大势大的情况下心照不宣的不提罢了。
可现在群众也不知该帮哪一边了。
常家家世很大是不错,但是蓝家呢?蓝家和常家根本没法比。可是这里毕竟是常家的地盘,蓝家的势再大,也不应该把手伸到这里。再者说若是他们帮了蓝家,日后自己还是要在这里生活,这里还是常家的管辖地,这里还有一个栎阳常氏。
在众人犹豫不决之时,蓝知舒扶着薛洋站起身来,道:“是不是你家的家仆,可不是你说了算。”
她低下头柔声道:“阿洋,你告诉我,这个人是你的……主子吗?”
薛洋看了常慈安一眼,后者凶狠的瞪着他,他连忙收回视线,唯唯诺诺的犹豫了半天没开口。
常慈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道:“你看,我就说了,这是我的家仆。”他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你们难不成是要仗着家大业大想要欺负我们这个小家族吧?”
蓝知舒不说话,只是压制着想把常慈安胖揍一顿的心情,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薛洋。
常慈安不屑的嗤笑一声,道:“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
“……我不是他的家仆。”
常慈安猛然一愣:“什……什么?”
薛洋顶着红肿的脸,决然道:“我不是……常慈安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