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早朝结束以后,众人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
工部侍郎牛戈,心底里知道,因为自己贪污的那些钱,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
但是又心存侥幸,这朝中贪污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都杀了?
都杀了谁给她做事?
对,自己就是个小喽啰,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就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己老大背后喝点汤就行了。
说不定,哪天再来一场宫变,这公主死了呢?
以后的事,可是说不准呐。
的确说不准,下午未时,这就出事了。
将棋局出手,身后还隐隐约约有一点孝陵卫的影子。
这京城中,不少的大臣都遭受了仇士良的待遇,家主被杀,家产充公,其余人流放。
据说啊,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够把这长安城买下来。
据说啊,有了这钱,摄政长公主马上就派人送到了前线作战的将士们手里。
据说啊,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这朝中的大臣,就换了一大半下去。
没错,这些传说都是真的。
这大兴,别的不多,想做官的年轻人多了去了。
她还筛选出了另一人—杜牧。
任她的左拾遗。
当初杜甫做不好的事,让杜牧来试试。
也算九幽夹带的私货吧。
牛李党争?
这东西已经不存在了,九幽血洗长安城以后,只存在一个党派,那就是帝党。
齐焱住在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宫殿,人们都明白什么意思,表面上是让齐焱静养,实际上就是怕齐焱与外臣勾结。
他没脾气,尤其是看着九幽手下的大兴,几乎变了一个样子以后。
珖王却是一个例外。
一直都在大明宫里养伤,和九幽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大事他都能立刻知道。
比如那次,九幽执意任命杜牧为左拾遗。
杜牧还是一个俊俏的小生模样,不是唐朝末年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一举一动,透着的儒雅。
坐在九幽前面,一动不敢动。
他旁边还有一个珖王,坐在轮椅上,表面上在看奏章,就这么时不时的扫他一眼。
就这看似随意的一个眼神,让杜牧冷汗直冒。
“殿下,中原的消息,大胜刘威。”珖王把自己手上的奏折,递给了九幽。
九幽点点头,没发现现场不合理的气氛,低头翻阅起来。
现在,钱已经足了,该对那些节度使动手了。
“李再义不错啊,不愧是他的后人,本宫给李承乾追封一个太子称号如何?”九幽转眼把奏折放下了,问道了另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杜牧行了一礼,“窃以为,殿下这样不可取。慜王是因为谋反才被削了太子之位的。”
“嗯,说的对啊。”九幽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到底是她一厢情愿了。
珖王把手中的奏折合上,看了杜牧一眼,“杜拾遗先出去吧。”
“这?”杜牧不由得看着九幽。
九幽不知道珖王看到了什么,“下去吧。”
“是,臣告退。”杜牧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