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我坐了整夜,坐到天都亮了,双眼哭得肿痛,都无法相信殿下是那样的人。
突然想起姐姐在幼时对我说过,“男人,都一样,女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图个新鲜,供他们取乐而已,三妻四妾,也就这样有了。”
罢了,是我,是我错了,是我以为他独一无二,但他也不过是个男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这种复杂的悲痛,对他的喜欢,对自己的斥责……
芸芨“允珏姑娘,快把药喝了。”
陈允珏“嗯?今日为何是你来送药?”
芸芨“殿下他,有点事。”
果不其然。
是什么事,我也无心再问了。
我不会再像昨日那样从天明等到夜黑了。
陈允珏“好,谢谢你了。”
我把药喝了下去。
苦。
比往常喝的药都要苦。
陈允珏“芸先生,可是换了药方了?”
芸芨“没有啊,姑娘何出此言?”
陈允珏“哦,没事。”
芸芨“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陈允珏“没,等殿下回来,能不能让他来找我一次。”
芸芨“姑娘啊,殿下每日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这跑,这怕是无需我去告诉殿下吧?”
陈允珏“也好。”
我一次又一次的打扫这间屋子,让它一尘不染,因为这样能让伤口更疼一些,就能盖过心中的疼痛了。
芸芨“姑娘!殿下回来了!叫你去花园的桥边找他!”
陈允珏“我知道了!谢谢先生!”
我往花园走去。
一个背影立在桥边,我还是忍不住想奔上前去。
陈允珏“奴婢见过殿下。”
陈允珏“殿下今日回来的有些早。”
赵靖“那,你是不希望我回来早一点吗?”
陈允珏“允珏不敢。”
赵靖“明日崔孺人就要被接回来,所以,趁今天,把一件大事办了。”
他示意我坐下。
他拿出一碟鱼食。
赵靖“去吧去吧!”
陈允珏“殿下叫奴婢过来,就是为了喂鱼啊。”
赵靖“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陈允珏“那个时候纯粹是为了偷懒。”
赵靖“那好,那我们不喂鱼了,来,喝酒。”
陈允珏“看来,殿下已经不念及奴婢的伤了。”
赵靖“不是的!这是我特意酿的果酿,不仅好喝,还对你的伤无碍。”
他为我斟上一杯酒。
陈允珏“殿下,教坊司的姑娘,好看吗?”
他愣住了。
陈允珏“好看吗?”
赵靖“允珏?你怎么了?”
陈允珏“如若不好看的话,就是唱歌好听,跳舞绝美了。”
赵靖“你,你怎么了?”
陈允珏“不然,怎么会让殿下流连忘返。”
赵靖“允珏,你这是听谁说的?”
陈允珏“听谁说的?殿下敢做,就别怕有人说出去。”
陈允珏“殿下没赎的姑娘。会有人赎出来的。”
赵靖“允珏,我就同皇兄去过一次教坊司,还是为了查案。”
陈允珏“殿下觉得,允珏会相信?”
他一抬手,掉下一个香包。
这是教坊司舞女才有的东西。
陈允珏“殿下,怪奴婢,信错了人。”
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想必这也是惊喜的一部分。
我起身离开。
赵靖“允珏!我会告诉你真相的!”
我行了行礼,继续往回走。
赵靖“允珏!”
赵靖“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