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临近海边的小村庄,人们靠海而生。
他们虽不富裕,但人人勤恳,不多求也知足,所以生活很是幸福。
有天,调皮的孩子们在海上捡贝壳时,看到了一个人……
他赤裸着半身奄奄一息的趴在沙滩上,剩下的一半身子像是被海水淹没,看不真切。
孩子们走近了些,商量着将人救起来。
一个小姑娘远远站着,像是害怕那陌生人一样,不敢上前。
男孩子也没去管她。
几个人跑去提着那人的手臂就往岸上拖。
女孩子惊讶的看着,突然尖叫一声。
在他们不明所以的时候先跑了。
排在最末的孩子转头看了一眼,松开了手,退了好远。
孩子们惊恐的大叫,一个比一个跑的快,谁?都没看见,身后的怪物尾巴微弱的动了一下。
他们回到了家,约定谁都不要说出这件事情。
因为村上的老婆婆曾经说过,看到怪物的人都会被诅咒,要是说出了口,会害了大家。
晚上,一个孩子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全是那条深蓝色的长长鱼尾。
就这样过了很久,转眼到了村上男人们回航的日子。
村上的妇人早早就在门外等候。
可不知发生了什么,早该回来的渔民们却没有一点踪迹。
家中的存粮也不多了,不入深海就没法获得大鱼。
孩子们懂事的跟在妈妈身边,在岸上礁石旁采集
贝类……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将靠这个充饥。
那个孩子的梦里,还是夜夜出现那条大鱼。
只是往上看,看到怪物精细的腰肢和苍白的双手时,一下子惊醒。
他告诫自己,别去多想,哪怕下半身是鱼,也不能用来充饥。
妈妈还是病倒了,几乎每家都一样。
她们操劳过度又时刻担心着自己的丈夫,于是某天终于支持不住,垮了。
大人倒了家里只能靠小的撑着。
他们没钱买药,家中剩余的钱也换了些米粮。
别的城镇离这很远,也没法喊人帮忙。
礁石那太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海浪吞没或是被困在礁石上。
终于有一天,吃的越来越少。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提了句。
“你们还记得那天的怪物吗……”
男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却没有接话。
“你疯了吗……那……那可是怪物。”
他的心里也迎合着,却没有说出口。
“可是……它的下半身……是鱼尾巴啊……这么多肉,一定可以填饱所有人肚子吧。”
剩下的孩子都没有说话。
他也静静的看着他们。
虽然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但不可否认,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一个孩子率先往那边走,想想又折回身,去家里取了一把砍刀。
剩下的孩子也如此做了,低着头不说话,脚步却没由来的快,生怕自己走得慢了,就得不到一块肉似得。
怪物趴在沙滩上,脑袋朝着海面的方向。
第一次所见时的饱满肌肤,缩了些许,一只手不甘的向前伸着。
男孩没有马上上前,看着周围孩子们已经完全变了的眼光,知道了所有人都决定。
他突然有些不忍心,脱下了自己的破衣服盖住了怪物的上半身。
接着……就是他一生都忘不掉的场景。
孩子们并没有多欣喜,事实上第一次做这件事的他们都不敢多取,只是拿了一小块便回家去了。
烧锅热水。
火光照在所有小伙伴的脸上,除了已经干掉的血印,还有每个人都麻木茫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