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仞就不明白了,怎么每次他到人界来,总能遇到遇到当街纵马,只不过这一次是马车。
鉴于上次的经验教训,白千仞将单雨霏挡在身后,靠边站着。
“都让开,撞到概不负责!”前面的马车夫大喝一声。
车轮滚动,眼看就要将一个幼童卷入其中,路旁妇人疯了一样地想要冲上去,身边的一个男子却死死拽着她,不让她靠近。
“清儿!清儿!”妇人挣扎哭喊着。
单雨霏袖中白练飞出,裹住幼童,往自己这边一拉,白练在空中松开,幼童稳稳地落在了白千仞的怀里。
车帘被风吹起了一角,尽管马车飞驰而过,白千仞还是在马车里瞥见两个人影。
靠窗的人影红衣墨发,目若朗星,是个男子。白千仞蹙眉,是他?可不等细想,对面的妇人已经哭着跑了过来。
“清儿,清儿。”妇人将孩子接过来查看了一番,才想起来道谢,“谢谢这位姑娘和公子出手相助。”
妇人说着就要往地上跪,单雨霏一把扶住了妇人:“举手之劳而已,您不必挂怀。”
举手之劳而已,公子无需挂怀。
白千仞的思绪又飘了起来,那个男子提剑所向披靡的背影,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充满了杀伐果决的气息。
“雨霏,想去皇宫看看吗?”白千仞问道。
“我们还可以去人界的皇宫?”
“自然。你想去吗?”
单雨霏点头:“表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宫宴。
觥筹交错,喝得满面红光的皇帝举着酒杯道:“来来来,长风,你弹个琴,给灵子助助兴。”
玲珑长风一脸无奈地坐到了琴前,白千仞一双墨眸,从冰冷面具后看了过去:依旧是红衣窄袖,腰束玉带,脚蹬云靴。
原来,他的手,不仅能提剑,还能拨琴,甚至比起剑术有过之而无不及。
“表哥,你怎么了?”单雨霏侧过头偷偷问道。
“没怎么啊。”
“你紧张了。”
“没有。”
“你都快把袖子拧出花了。”单雨霏无情拆穿。
“……”白千仞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折磨着自己的袖子。
玲珑长风已经停了手上的动作,琴声却还在殿中不断回荡。
一只蓝色的蝴蝶飞进了殿中,停在了玲珑长风尚未收回的指尖,玲珑长风忽而清浅一笑,阳光明媚,衬得他的笑容愈发温润如玉,成了白千仞后来只要想起,仍觉得惊为天人的记忆。
“表哥?表哥!”单雨霏伸手在白千仞眼前晃了晃。
玲珑长风已经回了席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带着惯有的潇洒和不羁,与刚才弹琴的模样大相径庭。
“雨霏,你要留在皇宫里?”
“嗯。”单雨霏小声应和。
“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也……没有啦。”单雨霏脸都红了。
白千仞叹了口气:“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那你就好好留在宫里,如果有危险,你就传信给我,记住了吗?”
单雨霏眼睛亮亮地道:“知道了,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