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然心知要坏事,此事若再不解决掉,她的母亲定脱不了干系。虽说老夫人也不敢对母亲做什么,但母来一向以端庄宽容示人,她绝不能容忍这个老货坏了母来的名声。
亓官然的主意飞速地打了起来,很快便开了口道
亓官然王嬷嬷定是老糊涂了,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母亲从来都是为弟弟多着想一些,心疼他还来不及,你救了我弟弟,该记你一功。
说是该记一功,但王嬷国这一身伤总也得有个出处。亓官然话音又起
亓官然但你知道为何挨这一顿打吗?因为你阳奉阴违,背着母亲换了篮子里的花瓣,意图加害小少爷,这就是死罪!
她说到这里,又冲着老夫人跪了下来
亓官然祖母明鉴,多年前府上就常听闻这王嬷嬷欺主,小弟弟在她手里没少挨欺负。我母亲收下她,本意是想要好好调教,让她改过自新。可是万没想到,小弟弟这才刚回来,她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例是庆幸她在关键时刻良心发现悬崖勒马,这才没让小弟弟被害。但是这样的奴才,我母来那边是不能再留了。
她的一番话相当于把那王嬷嬷推入了深渊,王嬷嬷知道,自己这是要被主子拿来顶罪了。
她不甘,想辩驳,却突然听到亓官然捏着极细的声音在她身
亓官然当初母亲安顿好你的家人时,你就该有了他日报恩的觉悟。如今,报恩的机会来了。
王嬷嬷愣住了,大小姐这是在用家人威胁她。这威胁果然有用,亓官然看着身边的婆子再不说话,唇边勾起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如此恶奴,岂能再留她性命,理应处死。
老夫人看着这一屋子人,只觉得心力交瘁,也开始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感到悲哀。她摆摆手,对众人说
安祖母都散了吧!我累了。懿笙的这些衣裳的确不合规制,暂时先到外头的成衣铺子买几套穿着,回头着人重做。行了,散吧!
老夫人下了逐客令,所有人不得不离开
安祖母这孩子这三年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些什么,竟变得如此犀利。才刚回府,就已经闹腾了好几出。我虽偏疼着他,但他若不知道收敛锋芒,迟早会害了自己。你去一趟懿笙那头,把我的话跟他说,他是个聪慧的孩子,能听得懂的。
李嬷嬷赶过去了,到时,苑贤刚从厨下端了午膳回来。她瞅了一眼,有菜有肉有汤,是府上嘀少爷该有的份例,便没多说什么。倒是看着亓官懿笙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这才将老夫人的话转述一番。
亓官懿笙例是有些愣了,老夫人的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批评他锋芒太过外露,惹了很多麻烦。但内里的意思却是在关怀他,不希望他在这个到处都充斥着尔虞我诈阴谋算计的大宅里受到伤害。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关怀,前世的亓官家代代传承,上下几千年,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家族。在那样的家族里,阴谋阳谋,比之这座文国公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的手段集陷害、挑拔、暗害和灭门于一体,近千人的家族斗得四分五裂分崩瓦解,杀到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