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如果可以定会护她一世,好歹我也曾为长安少城主,一言九鼎。”
如此,便最好了…
“咳…”蓝忆宣坐在榻上观书一动不动许久,心口针扎般的疼痛愈演愈重最后化作刀割。
血洒在书本上缓缓晕开,此时此刻她压根无心顾及这些,光是浑身上下这如坠火炉的焚烧感以及撕裂痛。沙哑的嗓子无法呼唤至多也就只有撕心裂肺的哽咽。
“师父!”赵云祁来的赶巧没等进来就听的里边玻璃摔碎声响,急忙冲进来就见蓝忆宣一身黑衣凌乱狼狈的捂着头,早便从榻上摔下“师父,师父…”不顾反抗,他将蓝忆宣长袖撩开,入眼画面把他吓得心脏都漏下一拍——那本就没什么皮肉的手,此刻已然只剩白骨!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慌乱让他无法镇定,那双手赵云祁连碰都不敢碰。
发冠因她嘶吼挣扎而脱落,桌上茶具书本也早就被姑娘掀飞,眼下人已然成了个疯子。
赵云祁无奈,又怕自己脱身去找人她自残,自己师父什么性子他多少还是明了,这要是松手她非得砍自己百八十刀,鬼后也算仙,死不了,那疼呢?痛苦呢?
他现在能做的或许只有死死把人搂在怀里,蓝忆宣蓝锦修的唤,能醒自然最好,醒不了…他可以等。
“邢一秋…”
挣扎的手忽然停顿,蓝忆宣神色恍惚起来,不怎么厚的绫子承不住过多血水,那些红色东西就顺着脸颊留下。
好像千万种痛苦也抵不过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
“师兄…”只剩白骨的手抚上赵云祁的脸,就像是能看到他一样,满脸都是委屈与无助“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上官千羽是当年一事罪魁祸首,是害蓝忆宣失去一切的主要人,理应是她恨不得碎尸万段之人。可此刻蓝忆宣却只是诉苦一样问他,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你真不知道剜眼很疼。
你真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来…
长发飘然,那一刻赵云祁恍然明了那颗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是柔软鲜亮的。
怨世恨世是因为那些人给她强安罪名,蓝忆宣恭敬不如从命。
救人是因为自己曾是大雨滂沱中无助人,被雨滴砸的奄奄一息,她想给别人撑伞。
一切似乎都无法泯灭心里的爱,蓝忆宣手握夜刹时,是不是也想起了那段美好,才松手的呢?
除却自己,她蓝忆宣又恨过谁呢。
“我会一直在,我回来了。”赵云祁闭上眼,只把安静下来的姑娘楼进怀里。
这样的日子或许会很长,蓝忆宣会有很长一段时都会处于无法控制的神志不清。
“啧,你倒是甘心做个替身。”慕容俊琛得知后仍旧赐予万分讽刺,讥笑看向略显疲惫凌乱的赵云祁“这算不算是自作多情?你当真以为锦修救你于长安沦陷是因为对你有心?”
“实话告诉你,不是别的,因为你与上官千羽即似,声音像,长相像,性格也像。”
“俊琛!”慕容景宸路过闻声前来制止。
“替身又如何?”赵云祁尚有些神不守舍“好歹我是替身,你连替身都做不成。”
“我能带她看的,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