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忆宣就像是个走哪哪出事儿的特殊体质,前日还说尸魇,后日大早就瞧见那才卖了姑娘的女子跪地痛哭说是孩子被野兽吃了。
众人看了看地上骸骨残渣,边觉得恶心边感叹残忍。反观蓝忆宣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手里撑伞无动于衷。至于赵云祁,自己一早出来散步,他并没跟着。
“求求、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是看见蓝忆宣腰上临行宋瑾亦所赐护身符,女人一眼辨别后就几乎是爬到她身前拽着裙摆哭求讨个公道。
“我、我什么也不会,怎么帮你?”蓝忆宣被她吓得挣扎后退一个不慎摔倒在地。
“实在抱歉,我们也不想惹火上身,而且,这是本就是你先所为。怪不得他人。”尝试起身,裙摆还被女子死抓不放,蓝忆宣有些气“麻烦松手。”
“姑娘,你也是女子,你能明白我的心情,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替我讨个公道…”
终于把衣角从她手里抢出,蓝忆宣慌张后退欲要逃走,那女子见她无意帮忙,一时竟是干脆直接吼出来“我当年救你,你如今就这么报答我吗!”
“邢一秋,你背叛峨眉勾引茅山未来掌门离经叛道,你还怕引火上身?!”
瞬间,那些被短暂封存的记忆如浪本拥挤钻进大脑,蓝忆宣脚步踉跄再次摔倒面纱也随之落地,只露出的另一半脸颊却不是什么貌美如花,而是狰狞白骨。女子也愣在原地。
“不、不…我没有。”蓝忆宣几乎彻底沉浸噩梦,就那样孤立无援的被只只地狱魔爪扯进深渊。耳边,是围观人们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人说她就是罪魁祸首,也有人说,她是给满城人们带来厄运之人。
只是纸伞落地烈阳高照,骨头被烧的滋滋响,顺带白烟飞扬。
可她已然无心在意,一手白骨一手枯瘦只捂着头浑身抖如筛糠。如若她一双明眸还在,怕这天下人们入眼都已化作食人妖魔,比鬼域万鬼都要可怖。
“一秋!”赵云祁来的及时,抓起伞给她说挡住阳光,顺带把人搂进怀里,满眼警惕的看向怔愣的女子沉声问“你做什么。”
“邢一秋怎么了?”蓬头垢面说不少却也是衣衫褴褛,仿佛她对蓝忆宣的过激反应也是未曾料到“九年时间,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赵云祁诧异她顺口叫出蓝忆宣原名,此刻已然懒得在意这些“与你何干?”
女子沉默,的确,当年上官千羽所为她善后,最终看清其心思以后又愧疚想以给她将刑罚剜眼后救治弥补,也难逃邢一秋叛道——她是蓝忆宣亲手推下凤修台步入无尽噩梦的,但她心甘情愿。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心有愧疚然后想跟她道歉才把人逼晕,我虽然还是少城主时不务正业些,却也不至于大脑少上一半。”赵云祁的讽刺语气摆的明显,怒目横眉不用看也知道他是个多斤斤计较的人。
女子垂眸,仿佛头都要埋到地下“我…死的是我女儿,我伤心极了才…”
“你女儿?你可别忘了昨天谁亲手给她交出去的。”他言不饶人,硬是一副我今天不气死你也哭死你的架势。
“我那是逼不得已!”她又着急解释,眼眶红了一圈。
“你怎么认出一秋的?”赵云祁并不想跟她斗嘴皮子。
“这世界兜兜转转,瞧见邢一秋腰间护身符时便知晓与宋瑾亦相干,而他离开茅山后,就似是她的跟班,自然就认出来。”她死盯着赵云祁那张脸,面上是看不太懂的神色“这没什么惊讶的,就像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上官千羽没死成来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