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真的太热了!
楚榭意识刚刚有些微清醒的时候,最明显的感觉就是:难受!
脑子虽然不清醒,感官倒是非常敏感,他心想:太他么热了!老子这是睡在谁家桑拿房了吗?汗湿的衣服、被子、头发都紧紧的贴在身上,又重又不透气。
挣扎着想要睁开眼,脑子却不受控制,想抬抬胳膊动动腿,手脚又使不上力气,楚榭真是无奈又绝望。
自己意识里一番折腾,好半天终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昏沉沉的脑袋还没等眼睛看清东西,就下意识被触目所及的亮光刺的又闭了回去。
楚榭这下也算是彻底清醒了,老老实实挺在床上装死尸….等着恢复力气,顺便缕一缕自己的思绪。
凭借自己生而为人30多年的经验,楚榭十分确定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是发烧了。毕竟他那糟透了的身子骨,头疼发热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些东西,等感觉到身体缓和了些力气,楚榭抬手搭在眼睛上,等了一会,抚着额头试探着睁开了眼。
看着白花花的房顶发呆,懵了几分钟才觉得屋顶这盏灯不是一般的陌生,楚榭思索再三最终确定:这灯不是我卧室里原来那盏啊!谁给我换了?原来那盏花边灯我还挺喜欢的。
自己在床上腹诽了一会儿,实在是口渴了,也没等到陈管家进来,他只得侧起身子遵循记忆去摸索床头上的按铃,触手一片冰凉没摸到雕花的实木床头,楚榭一顿,抬眼看到的是一个黑色钢架欧美风十足的椅背,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从左到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卧室,不是他记忆中的浅灰色主题风格,简单的欧式钢架床,左边一个白色床头柜,右边靠墙一个斗桌,床对面靠门一个挂衣架,左侧角一个类似衣帽间或者洗浴间的隐形门。
简单来说这房子相当不错,如果没有这绝对的黑与白就更完美了,因为楚榭自小就非常厌恶绝对的黑色或者白色,这间屋子全占了….
黑色的床黑色的被单、枕头,然后全是白色,无一例外。
仅仅是看了一眼,楚榭就感觉额角一阵胀痛,闭上眼睛抬手使劲抹了一把脸,深呼吸后吐一口气,他瘫在床头看向窗外,试图找点随便什么东西打散自己的视觉冲击。
一个唇红齿白,满头短黑发蓬松慵懒,上身着一件白色短袖,眼神带着迷茫与震惊的少年僵直的倒影在玻璃窗上。
楚榭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瞪着玻璃上那个同样和他靠在床头的少年,直到眼睛发酸,才猛地转头嗓子发干的咽了口口水。
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那是不属于他的厚重而有力道的声音。
惊疑反复的看自己的双手,稚嫩而有力。
楚榭说不出话,跌跌撞撞的爬下床,冲进洗浴间的化妆镜前,那是一张很熟悉的脸,很像20岁时的他,年轻、青涩,充满朝气,重要的是那一双不似病态时,重新饱满起来的十分勾人的丹凤眼,眼睛狭长,眼角细而直,这张脸,脸小头小,窄而长。
这很像他,却又不是他。
楚榭十分确定的是,自小自己的眼睛都是乌黑透亮的,说是黑珍珠也不为过。从不似这般棕色的眼球,仿若晶莹剔透的玛瑙。
测过脸仔细看,耳垂斜后方还有一些淡红色的疤痕,不难确定这应该是整容后的疤痕后遗症。
楚榭脱力的后退几步,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思绪一团糟:所以这到底是谁?或者说……我现在是谁?
楚榭清楚的记得今年他已经30岁,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最后一次发病,本以为失去意识之后会见识一下什么叫鬼门关,谁曾想迷迷糊糊睡过去再一次清醒就成了这幅姿态。
稍微冷静了一下,楚榭爬起来走出浴室,仔细逛了逛这栋房子,是一套独立的高级公寓房。房子挺干净,主人的很生活基调简单,厨房里很干净,除非房子主人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要么就是从来不做饭,这倒是跟他挺像,拖鞋用具只有一份,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看来是独居。
最后一个问题:所以我楚榭重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