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看着怀中的小妻子红了双眼,瞬间就焦急了起来,忙里忙外的哄了许久也不见好,只是默默地垂着头掉眼泪,任他是如何的赌咒发誓也不管用,周生辰绞尽脑汁会想起小的时候皇兄是怎么样哄她的,却是如论如何也只有那双通红的眼,其他的细节再也想不起来了。
就再周生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灵光一现,想起来在阿娇哭之前,好像是在那边让他解开纱布看一下伤口的。想到这里,周生辰瞬间明白了过来,双搜交叉在背后就要把绑带撕开。许是用力过猛,一下子牵扯到了伤口,不算的疼,只不过比较突然,还是让周生辰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
阿娇正在那边自责,就听见周生辰倒抽一口凉气,一抬眼就看见周生辰光洁的胸口上一道巴掌长的伤口,正中在心口下方。伤口还很新鲜,有着血色不断地从伤口边缘渗透出来,像是一朵朵开在白雪上的梅花一样。
阿娇怒了努嘴,努力想要让自己停止哭泣,稳定情绪去给周生辰处理敞口,努力了许久却依旧是无用之功,甚至于眼前都被泪水变得模糊起来,只能够看见一片艳丽的红色,她慌忙伸出手,抹掉落在他伤口一侧的眼泪,防止泪水进入伤口里,却完全无事于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泪水一点点的落在他身上,最终放弃的避开伤口,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周生辰满以为阿娇看见伤口就应该心满意足了,谁知道等了许久,却只等在落在他肌肤上的一点泪痕,温暖的,却让他觉得伤口都变得灼热起来。小姑娘人小小的,手也是小小一个,抹开在他身上的泪水也是轻轻柔柔的,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偶尔动作大了一些,碰到了伤口,带了一点轻微的刺痛。
然后就是一个温热的身体,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的位置,落在了他的怀里,周生辰低头,看着她在怀里抽抽噎噎,却也觉得她可爱极了,她在自己的怀里小小的一个,白白软软的,即使没有拿一双红眼睛,也像极了一只小兔子,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兔子了,只不过如果这只小兔子没有红眼睛就更好了。
“疼吗?”
阿娇问了出口才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傻话,怎么会不疼呢,若是觉得疼,她又能够如何,连帮他包扎伤口都害怕自己大大咧咧的,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可若是他说不疼,这么些年,他没有几个人关心他,该是受过多么严重的伤,才会碰到这样的伤口也不觉得疼。
被人宠着长大的孩子,总是更难以忍受疼痛。她即使曾经潦倒,却也从来未曾经受过身体上的伤害,她的一应用度俱比照皇后,除了没有皇后的这个名头,以及不能够离开那座黄金的牢笼,除此之外,她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周生辰摇了摇头,轻轻捧起了她泪眼凝睫的脸,从他撕开的纱布里挑挑拣拣,找到干净的那么一点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倒也不是他不愿意去找帕子,之u古他的外衣为了包扎伤口都脱了下来,只要他一动弹想要去找些东西,怀里的小家伙就会又往自己怀里挤,更用力地抱着自己。
“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疼,没事的。”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还在那边抽抽噎噎,啜泣不停,又想起了那一年花灯节的小红兔子,不过那一日他只能远远的跟在身后,看着皇兄在那边哄她,如今,这只笨兔子却在他的怀里。鬼使神差般,他想起了谢崇刚刚在他耳边说的话。
“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吹一吹的话,应该就完全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