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我遇见了他,他说要娶我,他说等三年之后他考上了,我们就成亲,到那时候,我们就离开钱塘,去京城,那里不会再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不再是钱塘为人不耻的兆赵盼儿,而是江南来的,赵娘子。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在钱塘不是什么秘密,害怕我的身份影响到他的考试,我们从来没有在人多的地方一起出现过,那些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人,加起来还不知道有没有两只手的数量。”
“但是不管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为什么,最起码,那三年里,我们之间也是有过很多的幸福的美好的回忆的,我没什么对他不好的,我不否认,最起码那三年的相处之中,我是喜欢他的,不然我不可能会答应他,等这一次考完之后就成亲。”
她垂下眸子,啜饮了一口水,大概她是真的很喜欢顾千帆吧,所以即使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还是可以闻见味道,大概常年呆在不见光的皇城司里,身上染的都是尘埃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审讯的时候身上带着的血腥味道,好不容易出去一次,还多半都是那些需要见血的任务,所以她总觉得,顾千帆身上也是带着这种味道的。
不好闻,但是也不算是难闻,最起码,现在,她就知道,顾千帆就在门口,他或许也在听着自己与欧阳旭之间的故事,他或许他想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着顾千帆此时的模样,恍惚间还有些出神。
徽柔还在那里等着说故事,谁知道等在最关键的是就人突然就不说了,自然是不乐意的很,像是一只活泼的小白领鸟儿一样,“那后来呢,后来那个人有没有考上进士,你们之间有没有在一起,他是不是说了要娶你呀。”
赵盼儿笑了笑,“客人觉得呢?”
徽柔摇了摇头,荣飞燕确实心思一动。最近虽然是秦香莲的案子没什么风声,但是她却也找了一些陈世美的资料来,这些案宗都放在府衙之中,虽然找起来麻烦了一些,但是这陈世美是今科状元郎,他的资料原本就是前一段时间科举的时候刚刚才疏理过的,如今还在那里放着,自然是好找的,前不久刚给她送过来。
这些消息都须得很,不然怎么会有秦香莲这个人的存在,这户籍记载的东西不过那么寥寥几行字,能有些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全都看完了,不过她倒是记得,这与她一同的那位探花郎,似乎就是钱塘人,但是他说话的口音却不像是钱塘的。
她自己就是个南方人,虽然是在东京长大,但是兄长与父母还是习惯在家里的时候说着江南话,所以对于南方的方言什么的,他还是了解一些,这个探花郎分明是能听懂南方话,也能说一点,但是总是夹带着一些其余的感觉,于是就有人问了,他说,她是三年多以前才在江南住的,他家中父母双亡,不过一个老仆,自然是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后来见江南风景好,索性就在那边住了下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欧阳旭好像也是说自己还未娶妻,所以被官家赐婚他与高妃的侄女,虽然同样是后妃的亲人,但是这高慧本身出生名门,在京中的名声可是比自己好多了,最开始听说她定亲的时候,还有许多的公子哥买醉。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欧阳旭选了去西京当官,远离京城,这桩婚事也就像是没有一样。算起来,这时间和经历似乎也刚好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