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远

展昭沉默了，他对于京中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只关注开封府有关的那些事情，但是在知道了她是哪家的姑娘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只能说确实风评不怎么好，与那高家的姑娘算是齐名的不好惹。

至于那很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嘉成县主，到底是宗室，即使她性情骄纵，也没什么人敢去外面多说些什么。只有她的高娘子，在京中被穿成了恶鬼一样。

他转过头去看向荣飞燕，怎么也不能将她和传闻之中的小姑娘对上来，只觉得她这样一个年纪的小娘子，连有人骂了自己的姐姐都不能骂回去，只能拐弯抹角靠抹黑自己来复仇，这么多年的日子，又该受过多少别人的冷眼。

荣飞燕看着他眼中的怜惜，转眼就知道了他在脑补些什么，笑了笑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她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最起码有官家的宠信在，那些人即使是看不惯自己，也不会直接给自己脸色看，至于那些背后小动作，或许之前的时候在乎过，现在只觉得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在乎的，算起来，除了些风言风语的，也没遇到过什么其余的委屈。

她看着展昭，他的眼睛依旧如此的温柔，让人看一眼就会沉溺在里面，“好了。你也不要这样子看着我，他们那些人，除了在背后说人闲话，也就没什么其余的本事了，而那些在背后说我坏话的人，我都找了借口给把报复回去了。”

她眨着眼看向他，恍惚间还有着几分少女的明媚来，展昭仔细地看着她的神色，确定她真的没什么伤心的地方才放下心来，然后就看见她向着自己扑了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他在这个时候尤其讨厌自己自幼习武带来的远比别人更为灵敏的感知能力，不然这个时候，她呼吸的声音也不会在耳边这样清晰。

就像是，不是落在他的耳边，而是心里。

“展昭，即使我现在可以这样和你说起来那些事情，好像他们是都过去了一样，可是不是的，我曾经真的很在乎这些东西，所以一定要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成为他们之中的一部分而无能为力。”

说罢，她话锋一转，“你还记得齐衡吗，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你送我回去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在路上一个小娘子纠缠的少年。他是我选中的丈夫，出身世家，人品贵重，足够带我进入那些瞧不上我的人的圈子之中。加上家中又出了一些事情，让他们家只能接受我，而不是守着老牌贵族的骄傲，如果不是那天回去的时候遇见了他，和他的心上人，或许这个时候我已经和他定亲了。”

“虽然，嘉成有可能也喜欢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嘉成县主能不能上位还有得说，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本来就是有一半的可能，还有得等，可是大娘娘却等不了了，齐国公这样的大娘娘的旧臣，也等不了了，他们需要在官家抽出手来彻底收拾大娘娘的人之前，像陛下表达自己的忠心，而我，则是最好的机会。所以这段时间，在陛下透露出有意来帮着我择亲的时候，有这么多的人愿意娶我。不过是像陛下投诚。”

“牺牲一个次子，来维护整个家族的利益，他们做起来在寻常不过。齐衡，只是其中最好的那一个，最适合我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