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沉默,最终还是拒绝了,“这重要吗,如果你想要用息兰神子的命去蕴养赤地女子的元神的话,他说不定连命都要没有,何况是这些,还是等你师父的情况确定了再说吧。”
荣昊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看透了她平静眼神下面的万丈波澜,也跟着笑了,“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再等一会,希望我下一次来问你的时候,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实话,有的时候你真的不像是一个月族,反而像是水云天的人一样,口是心非,只是这些东西放在你身上很可爱,比水云天的那帮伪君子来的可爱。”
说罢,他的身影像是一阵青烟一样消失了,她看着荣昊消失的地方,没有说话。或许他说的是对的,自己是有些口是心非在身上的。手上无意识的摩挲着一枚玉佩,萧润最后的鲜血落在了那上面,美玉无瑕,却偏偏染上了红色,像是他最后闭上眼睛时眼尾的红痕。
她只要闭上眼,就会梦见萧润死在自己手中的样子,还有他低眉为自己整理玉佩的模样,她看着远处的霞光,闭上眼睛,想着萧润最后对自己露出的释然的微笑,他好像是从来都没有怨恨过自己,却成功的度过了情劫,只是她却好像是深陷在了那一场情劫之中,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最后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是没有恨的。
她想要去问一下那个人,为什么最后的时候,不是恨着自己的。
只是这个时间不对,她还没有想好应该用什么态度去见长珩,她清楚的明白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萧润了,不是那个无论什么时候眼睛都会落在自己身上的小傻子,她应该开心于长珩的回归,可是却无法自已的想起那个死在自己怀中的傻子。
她甚至还有心思去想,他的父母不愿意接受他们之间的婚事是对的,哪怕是没有东方青苍在,他们之间似乎也注定是一个死局,他注定要死在自己的手上,不如从到到尾,他的情劫是另一个人,哪怕是赤地女子都好。
“我以为你会将这枚玉佩丢了,毕竟我记得,你不喜欢鲜血,何况是沾了血的东西。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在云梦泽也算不上是上品,怎么就戴在了身上。”
她回头,看见走进来的一个朦胧的身影,隐隐绰绰的,看不分明,只记得他穿了一件月白的衣衫,这样深沉的蓝色落在他身上,像是大海一样的纯净,他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里面满是怜惜,轻轻地蹲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哭了。”
随着他的动作,眼睫上的泪水被一点点拭去,他的样子终于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神。他的眼睛那样好看,看着自己的时候满是温柔,却再也不像是萧润一样,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了星海一眼,像是细碎星辰倾泻而出一样璀璨的眼睛,是他一声所见最明亮的一双眼。巽风知道,萧润彻底的死去了。
活着的只是长珩而已,是她数万年的酒友长珩,不再是那个在人间,自己哄骗他许下婚约,亲手给他编织了一个谎言的小傻子萧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