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南淮城里有烟火,我们出去玩吧,这还是你们来南淮之后第一次遇见这样盛大的节日,漫天华彩肆意的灯火,一盏一盏流萤一样的花灯,还有在头顶绽放瞬间绚烂的烟火,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羽然拉着吕归尘的手,找了个由头将刚刚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情转移了过去,虽然生硬了些,但是吕归尘素来温和体贴,自然是无有不从,两个人自然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阿诗勒隼,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说你们看我干什么吗,今天晚上有烟火,白天就不用上课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因为要送别义父,所以夫子给了假,但是你们两个的话。”
说话间,他拉长了尾音,语气里甚至还有些可爱,只是配合他的神情,实在是让人难以认同,羽然尖叫一声,拉着阿苏勒的手赶紧往回跑,她还指望今天晚上出去的时候姑姑能够付钱呢,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让姑姑知道她跑出来了,要是夫子回去告状的话,莫说她的零花钱了,连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出宫去都难说。
阿苏勒被她拉着往回跑,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阿诗勒隼怎么每一次都喜欢逗弄她,看着她跳脚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很,让他忍不住放松了心神,刚刚因为想起苏玛和真颜部所带来的沉郁也似乎一扫而空,她真的是一个让人很容易就变得开心起来的人,只是看着她的模样,大概也不需要自己娶提醒她,来之前他就已经像夫子告过假了吧。
阿诗勒隼好笑地看着他们两个火烧屁股一样跑走,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来,只是下一刻,人又变得正经起来,想着刚离开的时候义父对自己说的话,忍不住头疼。
叫自己讨好下唐郡主,争取让她同意嫁给自己,这哪里是他可以去做的,如果是下唐国主的女儿,她那样高傲,怎么会瞧得上自己,这些日子有的时候听涉尔说话也大概看出来了,这百里郡主根本就不喜欢草原人,觉得他们茹毛饮血,像是未开化的野人一样。
至于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就没有开窍,不然也不会整天穿着男孩子的衣服混迹在他们中间,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成女孩子来看,除了一张秀气的脸蛋,哪里都看不出来应该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弹弓打鸟说不定比自己瞄的都准。
只是她那样热爱自由的性格,或许确实更适合在草原上生长,自由自在的,像是格桑花一样。只是下一瞬间,他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草原上的姑娘是战胜方,就是自由的花,可要是战败一样的姑娘,那就只是奴隶而已,就像是如今的可敦,曾经尊贵的华族公主,如今在部落里,不也是个任由可汗轻视的女人,甚至于还比不上义父的宠妃说话管用。
就像是刚刚阿苏勒说的真颜部一样,过去尊贵的真颜部王女,如今活着的话也只是一个奴隶,想着当初真颜部的事情,似乎义父也插手了其中,只是远不只是草原的人马,还有赤牙的人,所以最后青阳部才选择了放弃真颜部。
他们不能将整个草原用来与赤牙抗争,只是虽然如此,那场战争之中,义父也没有少浑水摸鱼,从中带回来不少的战利品,只是不知道,那个被阿苏勒记得的人,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