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勒隼做在原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身后带着微卷的小辫子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在月光下隐约泛着些许的微黄,宫羽衣笑了笑,拨弄了一下她今日里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在月光之下隐隐约约带一点幽蓝的光晕,一闪而过,叫人疑心是看花了眼。
但是刚刚宫羽衣说的话还在那里,阿诗勒隼不会觉得是自己眼神不好。那颜色淡的很,不像是自己的头发,在太阳底下就像是会发光一样,虽然不算是很明显,就像是草原上某些营养不良的小孩子一样,只是没有他们那样的枯燥,但是也不会叫人认错,只是国师的只有发尾那么一点颜色,与头发本身的颜色很是相似,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加上她平日里基本上都是盘着头发的,谁会往这个方向上去想。
“所以呢,国师大人今晚上和我说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久之后,他坐正了身子,看向了国师,听着自己冷漠着问出了口。
宫羽衣掩着唇笑了笑,身后长长的翅膀展开,确实如同阿苏勒所说,是一片洁白如雪的颜色,只是在尾羽的地方有着些许的墨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一样动人。
“不想做什么,也没觉得我有本事做些什么,我只想让羽然的婚礼顺顺利利地完成。所以这三天,特勒不如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当然,特勒要是一意孤行想要离开,我也未必拦得住,毕竟羽族的人不善战,但是特勒的家人,就未必了。”
她脸上依旧温柔得很,随着她的话语,身后走出来一个带着斗篷的青年,在阿诗勒隼面前缓慢地取下了他脸上的斗笠,露出一张阿诗勒隼曾今见过的脸来,正是他原本想要去见羽然的那一日遇见的那张脸。
他想起啦,那一日他也遇见过国师,也曾经有过一段对话,只是那时候国师说出来的东西要远比现在少得多,而且那个时候,自己想的是去见羽然,只是被国师捉到了,而这一次,他本就是奔着国师来得。
“羽然是个好孩子,她知道你被扣留下来的消息,自然是会担心的,那就希望特勒也能同样善良,听话,懂事,是个好孩子。”
阿诗勒隼笑了,抬起头直视着宫羽衣,“国师怎么觉得与然会相信国师将我扣了下来,我好歹也是草原上的特勒,是下唐的客人,下唐国主无缘无故的要将我关起来,可是要挑起草原与下唐之间的战争,这可不是一个帝王会做的事情,羽然她不会相信的。”
“这就不需要特勒担心了,毕竟特勒为了帮助亲生父母,做一些不像是他做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的父亲,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年轻的时候结仇无数,在羽族的时候就是个混血,根本不受重视,于是就逃离了羽族,做了一个商人,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去做的那种商人,包括,杀人。他当年杀的人比你想象得要多一些,仗着自己有些天赋,学了些鹤雪的小手段,当年可是什么人都敢动,连皇位之争也敢插手,下唐老国主原本属意的继承人就死在你父亲手中,你为什么不能为父报仇?”
“而你既然行刺了国主,在事情被查清楚之前,自然是要关起来的,如今宴席之上,大庭广众之下,你刺杀国主,自然是要被关进牢狱之中的。但是国主仁慈,忧心与草原之间的关系,加上你行刺之后就晕了过去,不知道是否为人所利用,决心暂时关押,等待日后处理。小特勒,你日后是下唐的客人,还是犯人,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