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坐在东陆的街市上,托着脖子看着东陆的月亮,那上面的光辉可真好看啊,看起来连月亮都比下唐的要圆上不少,阿苏勒在这里,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她想起来阿苏勒走的那个晚上对自己说的话,他说知道喜欢为止,让自己不必放在心上,但是对于她而言,真的可以这样轻易地就忘记那个晚上的对话吗。想到这里,她摸了摸怀里的休书,那是大婚那一日阿苏勒早就准备好的了,算是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他们的大婚之礼,就是他给了自己自由。羽然想着那上面的词句,每一句都是在夸耀自己是如何的美好,最后只是说自己让他自惭形愧,所以才要断绝了这门婚事,一字一句没有半分自己的不好,她看着上面的字,轻声叹了口气,跟在姑姑身后走进了东陆皇宫。
她这一次来是有正经事的,虽然姑姑没有多透露,但是自己也听到了一些,大概还是太子与秦王之间的争斗,波及到了他们这些边缘的小国,原本无人放在了眼里附属小国,如今也成了争相拉拢的对象。姑姑这时候前来,也不知道将宝押在了谁身上。
只是他们来的时间正好,东陆国主宴请群臣,还有阿苏勒部派来的侍卫与东陆的勇士开展蹴鞠比赛,这段时间正是东陆热闹的时候,如果更巧一些,说不定她还可以参加东陆永宁郡主的婚礼,算起来,她也应该算是姬野的娘家人。
仔细算起来,她和阿苏勒,还有他,也算是分别了快要大半年了,还是姑姑看不下去她如此消沉,说什么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自然应该夫妻一体,休戚与共,哪里有分别这么长时间的道理,趁着这个机会也将自己带来了东陆,说是要让她和阿苏勒好好培养感情。
她坐在驿站的门口,原本是想着要和姑姑一起去拜见东陆帝王的,却被姑姑拦了下来,说是让她多花一些功夫在丈夫身上,不要还象是个小孩子一样。她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不知道为什么,摸了摸怀里的休书,突然就想见一见他。
只是她一个人来到驿站,去忘记了自己身上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自然是进不去驿站的,她也不想回去拿姑姑的信物,只是坐在驿站前的台阶上,缓慢地等待着太阳落下,看守的侍卫都换了一帮人,只有她,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
羽然随手拨弄着腰上缠着的络子,百无聊赖地在那里胡乱想着,如果不是她这一身衣裳看上去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只怕是早就被人给赶了出来,眼看着华灯初上了,他们还是没有回来,羽然锤了锤酸疼的腿肚子,站了起来,看着东陆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开,像是开满了鲜花一样,霞光落在她头顶上,照着她的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一样。
“是谁家的小娘子啊,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可是在等哪家的小郎君?”
是李长歌。
羽然抬头,就见她一身男子打扮,坐在马上,身前还带着一个很是较弱柔美的小姑娘,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只小兔子一样,看的人心口一软。李长歌一下子跨下马来,只是还惦记着怀里娇柔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好了马鞍,扶着她走了下来,这才看向羽然。
“好久不见啊,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