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在上药这一方面倒是比李承泽乖上不少,仰着脖子任由宁才人在自己身上擦拭伤药,李承泽中间倒是想要做些什么,看着他脖子上已经结了血痂的痕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抿着嘴别过了眼神去,也没有继续追问杨盈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救他。
但好歹两个人一起面对李云睿也算是有了些交情了,李承泽和李云睿之间的感情平平,淑贵妃虽然不管事情,但到底也是李承泽的生母,只是因为性格问题不曾掌管兵权,宫权落在了宁才人手中,但比起母家死绝了只有一个皇后尊位,整日待在宫中饮酒的太子来说,二皇子在宫里还算是有人照顾的。
皇后失势,陛下忙于政务,无暇管束太子,太子开蒙之后一直是在广信宫中长大的,比起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林婉儿,说不定太子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要更加亲近一些,只不过太子那厮惯常会装模作样的,总是听说二皇子入宫来便也跟着跑到淑贵妃宫中,美名其曰一个自家兄弟,就应该多亲近几分。
眨眼将,当年刚送到庆国的小孩也长大了,若是她还是个姑娘家,今年也应该是自己的及笄之礼只是莫说是杨盈现在不想做个姑娘家,她更想要成为手握实权的亲王,就算死,她也不会在乎区区一个及笄之礼的。
行过及笄礼后,就代表姑娘可以嫁人了,可以离开自己的家,去往另一个人的地盘之上,被剥夺掉名字和身份,成为某某的夫人。及笄之礼,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代表她作为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正式上了市。
而男子的弱冠之礼呢,则是代表他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开始建功立业了,何其不同。对比十五岁的及笄之礼,她还是更期待二十岁的弱冠。
这宫中除了比起他们要大上半轮的李成儒来说,年岁最大的李承泽也还有两年才到弱冠之礼,不过庆国人不知道她的身份,燕国人还能不知道吗,这一年托人带来的东西远比往年要丰厚很多,甚至于还写了信来说马上就可以带自己回去了。
杨盈嗤笑一声,将手中的“家书”放下,听说燕国的国君,也就是婉宁的父亲身体不好,大限将至,莫不是打算让自己回去奔丧的,怎么,临了了来了那么一点父女之情?
听说燕王已经封了太子,并非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成王,或许是觉得她能扯着庆国的大旗回去给她的好兄长撑腰才是?只是这趟浑水,杨盈还不打算回去瞧瞧,这时候回去,燕王就算是脑子被成王和她的好太子哥哥给一块打傻了,也绝无可能将皇位传给自己,那她回去干什么,吃席吗?
“三弟三弟,听说你要回去了,我舍不得你啊。”
杨盈的书信还没有写完,就听见太子感人肺腑的哭嚎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后面是一脸无奈但是被扯着衣袖不得不跟进来的二皇子,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停!”杨盈一听见太子的声音就头疼,他这哭嚎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可谓是惊天地之泣鬼神,实在是招架不住,“我爹还没死透,你就是真的想要哭坟也可以等几天,不用对着我哭,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