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有些好笑,虽然她并不意味陈萍萍会是一个能被威胁的人,但还是被陈萍萍给出的理由逗笑了。这么敷衍,看来陈萍萍确实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却见他摇了摇头,看着杨盈。
“不,我是说,我是庆国的臣子,不是庆帝的臣子。你又不是要庆国的皇位,我为什么不能帮你?”
“有点意思。”闻言,杨盈坐正了些,和李承泽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竟然也喜欢上了东倒西歪,不得不承认,这样确实是舒服了不少,但她现在和陈萍萍聊得正开心,自然也愿意给他一点面子,比如说,明面上一个尊重老人家的乖小孩形象。
“那陈院长想要让我做些什么呢?”杨盈笑着,她尚且年纪还小,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二婴儿肥,颇为稚气,两个人亲密靠在一处说话,倒还真像是一对祖孙在那边话家长。
陈萍萍笑眯眯的,“我啊,我想要知道三殿下查到的那些消息里,她是怎么死的。”
叶轻眉怎么死的啊,其实杨盈并没有查到叶轻眉清楚的死因,陈萍萍追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确认的事情,杨盈怎么可能借着李承泽的人马就能够查到。不过是两者之间的侧重点不一样罢了,陈萍萍是知道叶轻眉什么时候死的,自然是从那里入手,杨盈,是在失去了女儿和外甥的范夫人家中询问,再循着当年旧事查询。杨盈不需要知道多仔细,只要一个大概的轮廓就够了,对于同样一知半解的范闲足够用。
杨盈甚至没有抬眼看陈萍萍的俩上呢,只是飞快回答道,“我以为你心中有数才会来找我的。”
查了十几年了,要是陈萍萍心里还是没有一个大概的答案,又来找她问什么呢?
是啊,心中有数,十多年的怀疑,越是怀疑,便越是坚定。除了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是他所谓,不是样样都在应证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吗?又为何一定要在旁人这里找到答案,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吗?
“姑娘为何会查到南山,我原本以为,应该是在太平别院才对。”
“是陛下和你说的她埋在太平别院?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想要让你死的人,最该清楚埋骨之地的人,也是亲眼目睹死亡的那个人。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在宫中生活了好几年,顺着他的动作都去看看不就行了,我想,叶轻眉的墓,他应该是不愿意分享给别人的。”
是啊,他知道有太多的人在惦记小叶子,所以不会让他们知道小叶子到底在哪里,他只会抹去小叶子的一切,就像这个皇位,是他一个人所得来的一样1.
陈萍萍忽然发出一声叹息,看着他的目光愈发柔和,“二皇子身边有你这样的人陪着,也算是一桩幸事。”
杨盈只是微微一笑,对陈萍萍的话不做任何回应。不过是嘴上说两句好听的话而已,实际上他也不会为此对李承泽高看一分又或者是庇佑一二,口头上的空话,并没有什么应承的必要。陈萍萍见他不说话,也不恼怒,只是微微点头,“好,殿下在庆国所做的一切,只要与范闲无关,监察院都不会插手。想来殿下也更希望那个位置,是自己亲手取得的吧。”
“当然,只要陈院长不拦着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