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无何,那个瞬间,姜若瑶联想到了自己,冲了出来就要告诉晨郡主,刚好被薛芳菲撞见,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顾不上姜梨的身份是不应该认识宁王的,带着姜若瑶一起来到了刚赐下的宁王府。只是如今坐下来,面对着那两位旁若无人的主,薛芳菲也是坐立难安。
“姜二姑娘可有想过日后要如何做?”
姜二姑娘,意味着他们认下了这个身份,除了萧衡,薛芳菲不必再担心旁人会暴露出来自己的身份,总不会是沈玉容他们要自曝,说他死去的妻子又重新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薛芳菲跪了下来,她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是公主还是王爷,那一日的宴会她也没有身份参加,只是回来之后听姜元柏说过两句,但也猜得出来这位不会是甘于人下的,眼下殿下刚回燕国,只怕是对燕国的情况不太了解,薛芳菲虽然只是一个偏远城镇县令的女儿,却自认才华不输他人,不管殿下想要做什么,京都乱起来,才好浑水摸鱼,“愿为殿下手中之剑,挥剑京都。”
杨盈笑了笑,没有搭话,“姜二姑娘说得什么话,我能需要什么剑,又要挥剑对京都做些什么,燕国平安,我才是燕国的宁王,燕国起了波澜,对我有什么好的。”
薛芳菲定了定神,知道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能不能报仇,就看自己的回答了,她想了想,看着杨盈,俯身拜倒在地,“殿下是个好人,而京中,是容不下好人的。”
见杨盈没有阻止自己接下来的话,薛芳菲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一半下来,继续说道,“陛下明知道郡主有婚约在身,却还是想要为郡主另觅良缘,显然是不满殿下这桩婚事。殿下为燕国远赴庆国为质,当是燕国的大功臣,妾还记得殿下去往庆国的时候,车队曾经路过妾的家乡,不少百姓千里相送,我爹还说,是因为天子无德,将士无能,才会叫一个十岁的孩子离开故国。”
“将士的职责是开疆辟土,保家卫国,君王的职责是治理国家,可这些不包括孩童。是殿下挺身而出,牺牲了自己,殿下是燕国的功臣,不应该受到帝王的猜忌,如此君王,哪里值得臣子信服。何况陛下纵容宁远侯府滥杀无辜,妾与妾的家人只是因为宁远侯府的姑娘瞧上了妾的丈夫,就要毁了我的名节,斩草除根,我不相信陛下半分都不知道。”
“沈玉容是他钦点的状元郎,周霜月手上能有什么势力,定然是宁远侯府相助于她才能追杀我,这样的臣子,若是君王不知道其所作所为,是君王无能,混淆视听,若是知道却纵容,是君王无德,无论如何,陛下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妾不相信陛下能为妾报仇。”
“当初妾遭遇追杀的时候,殿下愿意出手相救,可见殿下是个好人。殿下十岁之时便愿意远离家乡,前往庆国为质,可见殿下大义,无论无何,殿下都远比宫里那位更加值得信任,妾选择殿下,何错只有?”
薛芳菲选择性的忽视了当初救自己的好像是庆国的使臣,也忽视了那时候被送去庆国的宁王才十岁,他或许是不得不离开故土的,但在这个时候,宁王这个选择,确实比洪武帝看上去更加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