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云为衫心下一紧，没有完成任务的无锋，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要是她的任务当真就是如同宫远徵所说探查宫门的密道路线等也就算了，偏偏她的任务是成为少主的妻子，要是就这样回去，一定会死的。
“可是，正如刚刚徵宫主所说，我已经知道了宫门的地形，徵宫主当真会放我离开？”
宫远徵不屑一笑，“自然，你知道的这些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哥上位之后自然是不会沿用没用的老执刃的布防图，那些东西，就算是无锋知道了也无关紧要，要是真的能骗进来几个无锋死在陷阱里也是一件好事。何况，云姑娘，当日既然是做戏，你又怎么证明你知道的，就是真的，而不是展示给无锋看的？你只需要回答我，愿不愿意离开？”
云为衫张了张嘴，还想要挣扎一下，就见宫远徵说完了未尽的话，“按照宫子羽的说法，你不愿意待在宫门，所以你不是无锋，那么反过来，你要是想要留在宫门，那你就是无锋，直接杀了算了。若是你依旧不愿意留下来，现在又在犹豫些什么，还是说，云姑娘更愿意回答一下我刚刚询问的话题？”
宫尚角眼见着弟弟三言两语就将云为衫捧上了一个坐立难安的地步，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弟弟是成熟了不少，都会给人在暗地里使绊子了，好好好，弟弟也是长大了，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独挑大梁了。
话已至此，云为衫哪里不知道他们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刚刚那些话只不过是想要看自己垂死挣扎，欣赏自己孤立无援的样子。只是云为衫还不能死，她还没有帮云雀报仇，怎么能死在这里。她要活着，她要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云雀，她要活着。
云为衫的目光缓缓垂下，落在了宫子羽的影子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挨得很近，就在刚刚，宫子羽还护在了自己身前，只是被长老们呵斥了之后稍微变得安静了一些，看着宫远徵的目光里依旧满是愤恨。云为衫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如闪电一般飞速扯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拉过宫子羽抵在他的脖子上。
“放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他。”
宫远徵微微向后靠在柱子上，看着云为衫一笑，“云姑娘，当初郑南衣是不是也是这样说的，当时我都不在乎，何况是现在，你觉得，宫子羽的生死对我来说，有用吗？”
“现在可没有一个少主会在后面给宫子羽收拾烂摊子了。”
时间越久，云为衫心下越沉。她待在宫门里，不是不知道徵宫和羽宫关系不好，也见过他们争得脸红脖子粗，但她总归是报了几分向往的，若是，到底是说同气连枝。
眼见这样已经撕破了脸，如果说刚刚云为衫还有几分顾忌和温柔，锋利的簪尾只是虚虚抵在了宫子羽的脖子上，现在是真切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道伤口，细微的，食指长的伤痕，殷红鲜血沁出来，落在宫子羽身上。
“子羽！只要你放过子羽，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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