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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8)

黑夜·破碎的童话

很快在柴郡猫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地夜影和黎曦辰便来到了一个棵大树前,在树上有一扇十分隐蔽的门,不论是花纹还是颜色和树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快进来吧。”柴郡猫依旧保持着微笑,话音刚落消失在二人面前。

夜影推开了门,探头进去可以看见一排排小彩灯,这是那个先前的大厅?“感情绕了一圈又回到起点了?”黎曦辰颇是见鬼地走进门,打量着那张玻璃桌,上面那把金钥匙还在。

“也许这是爱丽丝进入仙境后唯一没有黑化的地方。”夜影猜测,紧接着他说完话,就是一阵响亮的掌上,还有柴郡猫的笑声混杂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很高兴见到你,疯帽子。”夜影缓缓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在空中缓缓出现一张笑脸的旁边站着一个满头卷发戴着一顶奇怪帽子的男子,那就是柴郡猫口中的疯帽子了。虽然和电影里的不一样,也不是夜影看书想象出来的那样,不过仅凭那顶帽子还有他身上的剪刀等制作帽子的工具也可以推断出来了。

“也同样很荣幸见到您,叶星辉殿下,还有,”他看向黎曦辰,嘴角流露出一抹笑,“黎曦辰殿下。”

“殿下我们可担当不起。”夜影道,但是疯帽子给了一个很奇怪的答案,“不不,在梦的世界,在疯子的世界里,您就是王呢,我的殿下。更何况您的妹妹,还有黎曦辰殿下的……呵呵,她们可是无法替代的存在。”

黎曦辰的?夜影看向黎曦辰,黎曦辰摇摇头,他从来没有像夜影那样经常听到妹妹的声音,虽然他是那么渴望能够听见,哪怕只是一场梦他也想要见到他怀念的人一面,可是就是连梦也做不到,甚至他都已经无法在脑海里自由地回想起她的声音……“您是否知道一些具体的,能否……”

“不不,这是梦的法则,我们谁也无法干涉,只有你们可以主宰自己的梦……不过这和现在没有太大关系,因为现在即将被梦吞噬的是爱丽丝小姑娘。”疯帽子摆摆手,跳跃着走到一个帘子前,轻轻拉开了帘子,帘子后是另一个房间,一张小小的公主床上摆满了玩偶,一只可爱的小猫在床边熟睡,而床上正沉睡着一个女孩子。她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猫玩偶,呼吸均匀,长长的眼睫毛不时颤动几下,脸上带着笑容,但是眼角却有晶莹的泪光。这张脸夜影和黎曦辰很熟悉,那是爱丽丝。

“这是真正的爱丽丝,她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不被魔表侵蚀沉浸在了那个真正的梦里,而现在带着魔表疯狂吸收灵魂的是黑化的爱丽丝,也可以说是每个人心中的恶。明明爱丽丝只是一个孩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的恶被魔表成百倍放大,最终即将取代自己。”疯帽子为爱丽丝压了压被子,把床头的一只熊宝宝摆正,“如果让爱丽丝找到这个熟睡的真正自己,连自己最纯洁的灵魂也被魔表吸收,那么爱丽丝再也回不来了,红心国也将不复存在。我们现在只能在最危险的地方藏着爱丽丝,但被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魔表到底是哪里来的,还有誓约之剑,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总不会是……”夜影出声,但是说这就怀疑会不会自己需要誓约之剑自己在梦里创造了这个,但是他压根没想过魔表啊?不,夜影忽然想到,他似乎想到过,他曾和黎曦辰谈论的时候出现了“时光”,会不会就此挂钩上了表?

“魔表?你们应该知道我被时间惩罚了吧?”疯帽子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金色的怀表,可以看见上面没有一个指针,但是可以显示出日期,疯帽子摇了摇表,“这只表就是魔表的前身。”

“什么!”黎曦辰忍不住问,“魔表前身?”

“是的,那场下午茶后我的表不知为什么出现了这个大厅里,也就是后来爱丽丝进入小门前捡到了这只表,那只表看上了爱丽丝近乎白水晶般的灵魂不管离开,并逐步吸收她的灵魂,在我们知道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我们竭尽最大的力量找到了爱丽丝未被黑暗侵蚀的本心,而爱丽丝也自愿把自己陷入梦中梦,但是如果不及时回来她会永远关在梦里的。”

“而我手上的这只表是从熟睡的爱丽丝身上得到的没有魔表侵蚀的表,但是塔只能起到一定的保护灵魂作用却无法让魔表中的灵魂释放,而且它会和魔表产生一定共鸣,即可以让我们知道爱丽丝的位置也会暴露我们。”疯帽子叹了一口气,“至于誓约之剑,那是爱丽丝从魔表中得到的,里面有一段誓约,曾经一度抑制爱丽丝的力量,但恐怕现在爱丽丝已经完全掌握了誓约之剑吧。”

“所以现在有什么办法?”夜影问,“爱丽丝现在的确可以掌控誓约之剑,她就是用这把剑伤了公爵夫人,现在公爵夫人恐怕……”

“公爵夫人!”疯帽子一抖,眼睛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咬住嘴唇,他很快克制住情绪,“魔表可以吸收任何生命的灵魂,除非有我手上这只魔表的保护,但是它的力量也越来越弱,现在只能保护一个人,我们选择保护爱丽丝,这一场梦的主人。”

黎曦辰想了想,“如此说来,恐怕很快魔表就会发现你们吧?”

柴郡猫笑了一声,“是的,小姑娘已经快要知道我们的位置了,我们很快就要转移,但是即使是逃到天涯海角,在魔表面前我们所做的也就只有延缓,就像悬崖勒马,慢一点走向死亡。唯一能够毁灭魔表的应该就是誓约之剑,但是当二者都在爱丽丝手上,更可怕的是魔表占了上风,这就是一件大事。”

“好巧不巧我们必得到誓约之剑。”夜影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长发公主的样子,誓约之剑,那是可以打败长发公主的武器。“现在魔表应该也知道我和叶星辉的存在了吧?”黎曦辰开口,根据先前的对话,想来魔表前来公爵夫人的家,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找公爵夫人,还有他和叶星辉吧?

“是的,殿下,只是,”疯帽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夜影,“叶星辉殿下身上有一种可以隔绝魔表的力量,那力量和魔表几乎一样。但它会控制殿下的身体,恐怕……”

夜影刚开始还奇怪自己身上的力量是什么,他除了黑天鹅戒指外也没什么好东西,听了疯帽子的话,他明白了,魔表吸收灵魂,但是他身上有一个同为灵魂攻击器物的印记,那便是魂灯,来自长发公主的标记。

“呵,看来是一环接一环啊。”夜影自嘲道,“没想到那个印记还能派上用场。”他又想到是否魔表可以消除魂印呢?那样,魔表和魂灯,两个有联系的物品,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一定会更让人“期待”。

不过这样一来也很麻烦,他虽然可以躲过魔表的追踪,但是他没有魔法,黎曦辰却会被魔表盯上,更有疯帽子和柴郡猫,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危险很大,很快他们就会分开了。

“叶星辉殿下,黎曦辰殿下,皇后就在小门后,请你们帮帮她们,也请你们拯救红心国!”疯帽子打开帘子后的小门,“我们会在外面阻隔魔表,柴郡猫可以随时消失,他负责守护爱丽丝,到时候我们都远离这个房间,爱丽丝就会相对安全,而我会引开魔表。”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黎曦辰忍不住道,“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柴郡猫再次咧开嘴,“去吧,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引开魔表了,其他的只能靠你们了。也许忽然间给你们布下那么大的任务不怎么有人情,但是,请原谅我们的忽然请求……”

“好了,”夜影拉着黎曦辰朝门走去,“刚好你错了,我们就是要找到誓约之剑,你们帮了我们大忙。作为交换我们会把红心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让真正的爱丽丝回来。在这期间,也请各位保护好自己。还有,”夜影顿了顿,看着黎曦辰淡淡的微笑,在目光过去的瞬间,黎曦辰微微点头,在刹那间二人交换的心中的想法,也是完全一样的,“不要叫我们殿下了,我们可以是朋友,不管是否尊重,不管我们是否是你们想的那样,在疯子的世界哪来的那么多规矩。”

“没错,因为我们就是那样的人,遇见值得开心的人,就会为你做很多,大概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黎曦辰点头,“我们都是疯子,在现实中的疯子,在梦里更是疯子。”

是的,因为内心的疯狂,灵魂深处压抑的疯狂,所以为此疯狂。为什么而疯狂?夜影和黎曦辰心里都有一个答案,这是童话,使他们儿时的守护神,是他们心中的挚爱,为了爱而疯狂,为了梦而疯狂,又有什么疯狂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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