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性故事
◎你听见了吗，这是我们的故事
“牟善杰！我供你吃供你穿结果呢？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女人犀利的声音从一间不怎么大的小公寓里传出，屋内还有一个男人，正叼着烟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要发话的意思。被称作“牟善杰”的人此刻正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整个画面女人看起来是主导者。
“说啊！这些是什么？”
女人将一沓照片甩在牟善杰脸上，牟善杰慢慢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是自己和张宝山的照片。
今天是他们高考的日子，为了庆祝终于摆脱令人“畏惧”的校园，张宝山一交完卷就跑到牟善杰的考场门口等着他出来。
“想吃什么？”
“嗯……火锅？”
“哇跟我想的一样，走吧走吧。”
话罢不等牟善杰反应过来，张宝山一把背过牟善杰的书包狂奔起来，牟善杰见状也只能跟着张宝山奔跑。
“这是我们店的招牌，吃过的客人都说好呢。”
服务员笑脸盈盈地朝二人安利着火锅汤底，张宝山倒是听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可牟善杰光是看着那红通通像血一样的汤底就打了退堂鼓。
“好啊，我们就要这个，善杰你看呢？”
“啊我……我都可以，看你吧。”
其实张宝山一直用余光注意着牟善杰，见他一直在放空，张宝山不禁怀疑，难道……
“不能吃辣吗？”
“有，有点。”
“这样啊……没事儿，给我们换三鲜的吧！”
“没事没事，你要是想吃我没关系的。”
牟善杰实在不想扰了张宝山的兴致，算了，等会儿多喝点水就好了。
“真的？”
张宝山还是疑惑，虽然自己很想吃辣吧，但是牟善杰不能吃你说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看着自己吃吧。
“真的，你点，我可以。”
十五分钟后
“啊嘶……怎么，怎么这么辣！”
牟善杰刚拣起一块豆腐想放入嘴里，可舌尖才刚沾上豆腐尖儿就已经快被辣哭了。连忙将柠檬水往嘴里灌，可是辣味儿太重，牟善杰把舌头伸出来还是觉得辣，对面的张宝山见了急忙跑到他身边对着舌头吹气。
“呼呼，呼呼就不辣了。”
张宝山耐心的为牟善杰解辣，凉气从舌尖掠过，慢慢地辣意消散，可这一幕也被牟善杰充满疑心的母亲拍了下来。
“善杰，妈妈知道你是不小心这样做的对不对？只要你和这个男孩断绝来往，妈妈就不怪你好不好？”
刚刚还在大吼大叫的女人一下子温柔起来，牟善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和好朋友出去玩有什么错？
“我不要，宝山是我的朋友。”
“朋友，呵。”
女人又变了脸色，看来自己的儿子还真是单纯呢，倒是有点太单纯了。
“你把他当朋友他可不把你当朋友啊，善杰，听妈妈一句劝，离他远点，他的成绩是可以出国留学的，但他填的志愿是哪你知道吗？”
牟善杰没有说话，他到现在脑子里都还在回想那一句“他可不把你当朋友”。
“他填的师大，和你一个学校。”
“什…么…”牟善杰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可是又不敢去触碰。
“我知道了。”
“这才听话，去睡觉吧。”
牟善杰失了魂一样跌跌撞撞地朝卧室跑去，朋友……不是会和自己这么亲密吗？
整个暑假，牟善杰在母亲的逼迫下被迫删了张宝山的一切联系方式，好像两个人之间根本不认识一样。一边的张宝山也是纳闷的紧，刚想到牟善杰家里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却被前来开门的女孩子弄懵了。
“你好，请问你是？”
“啊我来问一下，这边原来的住户呢？”
“善杰吗？他妈妈带着他搬走了，你找他有事吗？”
“没事，谢谢啊。”
张宝山失落地返程，牟善杰突然就消失了，联系方式也没了，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人间蒸发了。
“反正我俩志愿一样，到时候再问问吧。”
精神小伙石锤。
可能老天就是偏爱精神小伙吧，牟善杰和张宝山不仅在开学第一天就遇到了，还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嘿善杰！你怎么……诶诶诶！”
即使牟善杰和张宝山又双叒叕在一个班，但是牟善杰见到张宝山就跟见到了鬼一样绕着走，导致这都快中午了张宝山还没“抓”着牟善杰。
好不容易牟善杰放松了警惕而且吃完饭后溜得没那么快，张宝山一把拽住牟善杰的后衣领朝一间没人的教室走去。
“？喂喂喂！别拽我脖子！窒息了窒息了！松手松手！”
牟善杰一路倒退一路嚷嚷，惹得其他人纷纷往这边看，牟善杰见这么多人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过于炙热的眼神使他安静下来。
背对张宝山的牟善杰自然是没看见张宝山眼里的笑意，一心沉浸在开学第一天就出丑的事情上。
“怎么把联系方式都删了，还一声不吭就搬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张宝山一脸哀怨地倚在钢琴上，牟善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地回答：
“对不起，妈妈说要我离你远点，而且你明明可以去国外留学的为什么要到师大？”
这下轮到张宝山愣住了，自己藏了三个月的疑惑一句“对不起”就给打发了，人家还重新甩了个问题给他，张宝山啊张宝山，怎么脑子就不能转快点呢。
“因为……因为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老师啊，以后我还要回高中教书呢。”
看着张宝山一脸正经的样子，牟善杰真真切切地相信了，不过这人生轨迹怎么和自己的有点像？
“哦。”
哦？？？就没有什么要问问自己或者再聊两句？
“不对啊，那母亲为什么要让我离你远点？”
“呃……”
张宝山的背后已经全被汗水浸湿，多半是因为现在是夏天，而且小房间也闷得慌，风再一吹衣衫全黏在皮肤上，难受的紧。
“善杰。”
张宝山正了脸色，原本插在裤兜里的手也抽了出来转而搭在牟善杰的肩上。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男孩，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从此跟着父亲生活，他的世界里没有光，父亲不管，母亲不顾，就连可以诉说的伙伴都没有。索性那个男孩比较努力，在并不富裕的家庭里却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成绩。男孩打小就不擅长社交，所以进入高中的第一天就慌得不得了，但是有一个人，在他孤零零坐在树下的时候主动来找他，那时候的男孩好像看见了光，把那个逆光而来的人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信仰。后来啊，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男孩渐渐对那个人产生了依赖，但是他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不是对的，所以他选择留在心里，默默守护着他。”
故事结束，两个人都没有先发话的意思，牟善杰听着听着就觉得眼眶变得湿润起来，这就是自己和张宝山的故事啊，原来自己对张宝山来说是信仰，是光，是很重要的人。
“善杰，我知道我对你有了不该有的情感，但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哪怕你现在不接受我，也请不要再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你是我……唯一的光之所在。”
沉默了好久好久，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从两人的额头上落下。牟善杰想了好多事情，每一件都是关于张宝山，他很庆幸，自己对张宝山来说这么重要，但是，这个世界可能容不下他们这些“异类”。
“后来啊，小杰拒绝了小山，小山也出了国。两人再次相遇，就是约好的，要一起在高中教书。现在的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两人，终究还是没能抵得过世俗。”
站在讲台上的牟善杰合上了纸张，看着站在座位旁窘迫的小向。
这节本来是语文课，结果他刚进教室就看到同学们全都围在小向的座位上争先恐后地抢着一张白纸，在大概浏览了一下内容之后，牟善杰决定，这节语文课就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小向的“作文”。
“老师，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写了。”
小向不敢去看牟善杰，只能低着头攥着衣角。这是她花了两天时间琢磨出来的一篇耽美，原型其实就是牟善杰和张宝山，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这些事情，但是对于小向来说，这是记录他们彼此之间的最好方式。
“写得挺好的。”
小向猛地一抬头就看见牟善杰一脸慈善地看着自己，余光却瞥见正好经过的张宝山，或者说是在窗边站了好久的张宝山。
“我觉得很有真实性，是吧，张老师？”
你听见了吗，这是我们的故事。
END.
顾惜禾执笔.
林星苒文笔绝绝子
林星苒还有近期滤镜预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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