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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

终身误(短篇)

媒婆“那边家公子家世富贵,又年轻俊俏,文采风流,将来定能高中状元……”

边家派来的媒婆滔滔不觉,红绡帐后纤细的身影正眨着眼睛偷偷望向媒婆唾沫横飞的嘴。

媒婆“边家老爷自打听说你们家卿儿,就一心要讨她做儿媳妇,嫁过去绝对不会吃亏。”

父母被说动了心,说开了怀,就这么定下了女儿的亲事。

寥卿儿(你)没有反对,甚至没有说话,自古婚姻有多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绣房中,廖卿儿默默地一针一线绣着鸳鸯戏水、彩蝶双飞。

母亲“绣嫁妆不可像从前那样素净,要喜气,要艳丽,要绣鸳鸯蝴蝶,别再绣那幽兰了。"

廖卿儿“可卿儿最喜爱的是幽兰。”

幽幽月色从窗外撒进来,照在窗边的幽兰上,修长挺秀的叶,青翠湛碧的色,柔静而又分明。兰花淡淡的清香弥散开来,仿佛在诉说着你的心事。

你拿起绣到一半的帕子,沉思良久…

爹娘不乐你念书,只许你做女红。从幼时起,你就以绣工精湛出了名,最爱绣的就是幽兰,那绿不知用的是何样丝线、何种针法,看来如翡似翠,晶莹剔透,竟似株真幽兰一般,叶面还拖着几颗露珠,盈盈欲滴。

父母贪利,见其精美雅致,便拿出去贩售,在市面上价值不菲。

有一秀才见了卿儿的凝露幽兰,脱口赞道:“真乃泪美人也!”

从此人们便都称她的绣品为“泪绣”。

就连那边家,也是幕泪绣之名上门提亲的。

唉…,挑了块红艳的布绢,开始绣那鸳鸯。看着那手中绣着鸳鸯,卿儿只觉得厌恶。不知为何,你从小就不爱鸳鸯,若非母亲要求,无论如何卿儿也不会绣那鸳鸯的

出嫁的那天,天色阴霾得连红艳艳的喜气中都添了诡异,唢呐悠扬婉转的韵律在轿子上方盘

旋。轿子摇摇晃晃,你的心也恍恍惚惚,似心总有株幽兰幽怨着挥之不去般。霹雳一声炸响,

雨咆哮着奔腾而下,打在轿顶上竟作金石之声,像是在呼喊着什么。卿儿只凝着脸,垂着眼,一声不敢发。可,那幽兰,却越发清晰,你几乎看到每一片叶上的每一条脉络,可你从未绣过这样一株。远处仿佛有人在嘶声叫道:“兰儿~兰儿~。”

谁是兰儿?兰儿是谁?为什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熟悉似前世曾听曾闻?卿儿很想掀开神蝠翩翩祥云朵朵的垂帘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雨中喊,可新娘子怎能自己掀轿帘呢?

轿子走得很快,那叫声也随着远了又近,模糊了,听不到了。

经过无数累人而繁琐的仪式,卿儿终于可以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眼前重现光明的那一刻。你的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却又有些不舍,像是被夺了什么去似的。

有人走进了房间,你看到一双靴子立在床边,

媒婆媒婆悄声道:“少爷,掀盖头了。”

没有动作的声音,仿佛那双靴子的主人也在犹豫。

媒婆“少爷。”媒婆又催促了一句。

叹息声,幽幽淡淡。

蓦然间,眼前一亮,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对龙凤红烛,正燃得灿烂。

卿儿抬起头来,头上的金钗步摇轻撞着脆如风铃,这才遇上了那人的一双眼。剑眉,星目中有一抹悒意,棱角分明的唇抿的极薄似乎还带着丝惊讶。

面似凝脂眉如柳,乌发如漆气若幽兰,虽然被脂粉掩得看不出半点,却能想象出原本的丽质天成。(女主!你!)

四目相对,虽是初识,却仿佛前世依稀曾见。

从此他就是我的相公了。卿儿想到这点,忽然红了脸,还好粉抹了足有二分厚,任谁也看不出来。边家少爷还在端详着他的新娘,原以为会是朵若不经风的小花,谁知竟是容貌精致如幽兰的女子。

边瑾昂“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低沉温柔,似怕惊了这如兰似蕙的女子般。

婚礼前,他像偶人一样任爹娘摆布,从想不到问些什么,只看过她的一副绣品而已,记得是凝露兰草,动人心弦。

廖卿儿“廖卿儿。”你柔声道

边瑾昂廖卿儿?”他重复了一遍,“从今开始,你就是我的卿卿。”

边家家产颇丰,边家少爷本日日苦读,成亲后却不进书房半步,只是每日里陪她画眉、赏花、对弈、刺绣、观鱼、戏鸟、品茗,偶尔也教些诗词曲赋。她虽念书不多,却灵心慧性,无论什么都是一教便会,就像一幅名家绘就的名山丽水,让他不忍释手。每当她刺绣的时候,他便在一旁跟着学。

边瑾昂“卿卿,你为何绣的这么好,我都跟你学了这么久了,你看我绣的。”

看到边瑾昂绣的时候,你用手捂住嘴巴轻轻笑了起来。

边瑾昂“卿卿,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不禁的羞红了脸,嗔怪道。

廖卿儿油嘴滑舌

说着边瑾昂挽着你,头靠在你胳膊上。

边瑾昂“那也只对你一人油嘴滑舌”

秋荷看着自家少爷和少奶奶如此恩爱,偷偷低头姨母笑了起来。

……

她畏寒,他便常拥着她坐在窗下看雨、看雪,看风过竹涛,鸟鸣林幽,不论夏冬,他的怀抱暖如春阳。

边瑾昂“卿卿,你看那边,那只荷叶护着那朵荷花,像不像你我?”

廖卿儿可我不想你作那荷叶。我想和你一起面对风雨。”

边瑾昂边瑾昂轻轻挂了一下廖卿儿的鼻子,笑道:“傻丫头,那我也一定会护你周全。”

……

她依然只绣幽兰,是他许的

边瑾昂“卿卿你绣幽兰的时候,最美。”

你微微飞红了双颊,眼波在他脸上一流转。

......

边瑾昂“卿卿你的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

你摇头,唇边带着一丝柔柔的笑。四月十七,他居然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生辰,你已

是很高兴了,此外别无所求。

他也不再问,只用手背轻抚你的雪腮,几缕青丝垂下来,遮住了小半脸颊,越发显得你娇羞妩媚。

你嫁入边家已有一年之余,这一年边瑾昂一直陪着你,再未进书房苦读过,外面的人都说边家少爷是个情奴,被勾魂了去,他却毫不在意。

廖卿儿“外面的人都在议论你我呢”

边瑾昂“我就是妻奴,只要有你在身边,外面怎么说那是他们的问题。”

你低头微微一笑…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边瑾昂“卿卿,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在你生辰前会赶回来的。”

你抬起眼睛,凝视着他。

廖卿儿“去哪里儿?”

边瑾昂京城,爹说也该让我管管生意了,唉~没办法。”他叹了口气。

帮他收拾好行囊,你不舍的看着他,注意到你的目光,边瑾昂笑着捏了一下你的脸。

边瑾昂“笑一笑嘛,你笑起来最好看。”

廖卿儿“你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再回来呢”

你忍不住红了眼眶

边瑾昂“卿卿,这是舍不得夫君了?”他调戏道

廖卿儿“你明知道的。”

边瑾昂轻轻搂过你,缓缓的抚摸着你的头

边瑾昂“我答应你,京城的事一忙完我就回来,不会让你等久的。你生辰的时候我一定回来。”

你不舍的放开他。

廖卿儿“你照顾好自己”

……

将边瑾昂送到门口后,边瑾昂骑上马,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对你喊了一声。

边瑾昂“卿卿,等我回来!” 说完便加快了速度。

你一直忍着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你轻声道

廖卿儿“我等你...”

廖卿儿看到少爷走远后,秋荷连忙过来为你披上披风。

秋荷“少奶奶,你身子弱,快进去吧,别伤了身子”

你看到那个人影模糊到不清后,才转身。

廖卿儿“走吧。”

你又是一个人了,每日除了例行的请安,你也清闲,绣了一株又一株幽兰,只是,你始终绣不出嫁轿时那一株,总觉得差着些什么。

生辰快近了,你发现自己从未像今年这样盼望那一天的来临,想起他教的柳永词,不由得口中低吟轻唱:

洞方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别离情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

目乱红飞絮。只恐春光好,尽随伊归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初留住。其奈风流端整外,更别

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四月十七清晨,你早早地起了床,拿起了针线坐在花园里,每隔一会儿,就忍不住叫丫环:

廖卿儿“秋荷,少爷回来了吗?”

秋荷“回少奶奶,少爷还没回来呢。”

你生平第一次发现刺绣竟是这般无聊,越绣心越乱,忽然一失神间,尖尖利利的针扎到了手上。一滴圆圆润润的血慢慢地渗出来,凝成了露珠的摸样。你看着血珠,放到口里吮了吮,眼睛开始有些湿了,睫毛颤得几颤,便有一颗泪滚了下来。

太阳从东到南,从南到西,已是霞色漫天,他却还未回来。

你手上的幽兰未成,反而是多了许多泪珠。

秋荷“少奶奶,您先回房吧,天黑了园子里冷。”

你固执地摇着头,仍是一针针地绣。

兰儿……兰儿……”,远处又有人在唤,一声声叫得凄惨。

廖卿儿“谁?”你惊异地睁大了眼睛,丢下了活计。

连风声都静了,却哪里有人?

一团柔和的光不沾点尘地飘近她身边。

你霍然抬头,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星目,正眨也不眨的望着你梨花带雨的容颜,含着歉意。

边瑾昂“回程遇上强盗,耽误了时日,害卿卿你担心了”

你想哭,又连忙抹去颊上的泪:“你…可回来了……”话未说完,便伏在他肩头泣不成声,

忽然觉得他的怀抱没有以前那样暖,惊讶道:“你可是冷了?”

他摇摇头,用一只手捧住你精致的脸庞:“傻丫头,你也要我先把蜡烛放下才行啊,想把园

子都烧了么!”

你羞涩地锤着他:“都是你……害人家等了又等……

他笑了,笑意如天边漂浮的云,捉摸不定:“你怕我跑了么?要是跑了,也怨你太凶。”

你嘤咛一声,待转过头去不理他,却又舍不得。

“啊,对了,我打京城给卿卿你带来个稀奇物件,快随我去看看去。”

说着他便兴冲冲地拉着你的小手往前院跑。

秋荷“少奶奶!少奶奶!少……”

丫环秋荷惶惶地冲进花园,踏折了好些棵娇嫩嫩的花草儿。

秋荷“奇怪,刚刚还在这里的……”

椅子上,还放着不曾绣完的凝露幽兰,上面的泪水犹未干透。

“怎么这么乱?”你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是少爷出远门回来,家里也不该乱成这个样子,人人都奔来奔去,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和她,隐隐地还有人大放悲声。

廖卿儿大家都是怎的了?”你忍不住问道。

边瑾昂“没事,别管他们。”随口答道。

到了前院,边瑾昂领你到一口樟木箱子前,掀开厚厚的盖子,取出一只雕工极细、精美绝伦的檀木小盒,递到你手里。

你好奇地打开,盒中一物映着月华闪闪发光,定睛看去,竟是白玉底座上一株翡翠幽兰,修长挺秀,湛碧剔透,叶片上托着几颗水晶露珠,与你平日所绣一般无二。

廖卿儿“好漂亮……”,你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话语形容它,只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边瑾昂“我就知道卿卿你会喜欢,所以才花重金买下来。”他语气似带了几分笑意,“这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呢。”

你又有些想哭,他轻轻捏了捏你的鼻子,“言是定知非,欲笑反成泣。卿卿你再哭。我可就没这么好听的话啦。”

你破涕为笑,泪水犹在颊边,映着笑容煞是好看。

边志泰忽然有人唤道:“少奶奶,你在干什么?”语气中满是诡异,是边家的老仆边志泰。

廖卿儿莫名其妙的回头道:“怎么了?不就是和少爷说话么?”

边志泰“少爷?”边志泰的声音都变了,“少奶奶您还不知道么?”

廖卿儿“知道什么?”

边志泰“少爷他……少爷他……”边志泰再也说不下去了,大哭起来。

你吃惊地望着他,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手里也根本没有什么翡翠幽兰。

边家少爷边瑾昂在京城花重金拍买翡翠幽兰时被贼人盯上,回途中遇害,洗劫一空,只有一个仆人幸得保住性命逃回来报信。

你呆了,你怎么也不相信亲手触摸过的翡翠幽兰是幻象,你分明还记得玉质的冰冷与光华,

他的温柔与微笑。

可随后接到的棺木却也不是假的。

你守灵守了三天三夜,终归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依稀是个俊俏女孩童,正在溪边和邻家哥哥嬉闹。

邻家哥哥?兰儿,将来你做我的媳妇好不好?我天天陪你玩,陪你种幽兰。”

兰儿?“好,那你不许反悔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反悔的不是他,是你,或者该说是你的爹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违抗?世辈以种花为生的爹娘,怎能拒绝县令的提亲?哪怕你泪湿轻衫,哭断柔肠,一顶花轿,便抬你做了县令儿子的新娘,唢呐声声,像是邻家哥哥的呼唤;轿子摇摇,像是邻家哥哥紧拉着你不肯放。

洞房的那天晚上,邻家哥哥投了河,被捞起时,手里还紧攥着你亲手种的幽兰,水珠不断地滴落。

第二天,你得知消息,立时撕碎鸳鸯锦,扯三尺白绫,追了邻家哥哥去。

黄泉路上,你和邻家哥哥手牵着手,欢欢喜喜地接过孟婆汤。

说着今生不能成双,来世誓做鸳鸯,

却听得孟婆一声长叹:“你们俩天注定没缘分,何必强求呢。”

他不信,你也不信。

今世,你是廖卿儿,他是边瑾昂虽是做了夫妻,终归有缘无分,不得白头。

洞方记得初相遇,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别离情绪。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初留住。

若是当初留住……

你猛地惊醒,原来真的是梦,却泣湿了轻衫。

谁是兰儿?兰儿又是谁?谁是卿儿?卿儿又是谁?

我又到底是谁?

婆婆“若不是为了买那翡翠幽兰,又怎么会……”

是婆婆在哭。你又是何时走到了公婆的房外?

公公“只怪咱们的孩儿命薄。”公公的声音苍老了许多。

婆婆“当初算命先生说那女子与咱们孩子命里相克,不能做夫妻,你偏是不信,现在可好了……”

公公“胡说!江湖术士的话怎能信”

婆婆“我不管!你叫她还我的好儿子来!”

公公“胡闹!胡闹!”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你在窗外已是痴了过去。

难道梦里一切是真?若是我不嫁与他,他便不会死……

孟婆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你们俩天注定没缘分,何必强求呢。”

我们俩天注定没缘分……

想起梦里,兰儿纤细的身体随着三尺白绫,在梁上飘飘荡荡。脱出束缚的灵魂,连回头

也没回,一丝留恋也无地随了心上人去。

若你知道无缘,却还去是不去?

去了吧,何苦在这里招人厌。

秋荷“不好了,少奶奶自尽了!“

那一缕幽魂,恍恍惚惚间到了地府,遥遥地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接过孟婆汤,你苦笑了一下

两世苦果,他还是没放弃……

待他消失在轮回崖下,你才缓缓地行了上前。

孟婆“你到底来了,他在这里等了好久。“

孟婆看尽沧桑的眼中有一分无奈,用皱枯的手递过了碗。

你的唇角微微一翘,自知笑得有多涩,却是坚定的推开,向着悬崖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云雾中,绝壁上,依稀有一株凝露幽兰,露珠正在滑落。

“四月十七,正是那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你坐在店里对着诗集发呆,大学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家里索性让开个花店,卖花

买花。今天是刚开店,没有客人上门,便随手翻开书来读,却正是这一首。

四月十七,正是那年今日。别君时,忍泪……

卿茹欢迎光临,请问您要需要什么花?

听得有人进门,忙抬头习惯性地微笑,第一眼看去变愣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孩正瞪着明亮的眼睛打量着狭小的店面,看罢地上摆的鲜花又看墙上挂的柳永词,口中喃喃念道:“…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明知天注定没缘分,今生他还是寻来了,喝了孟婆汤,就该前缘尽弃了,何苦又苦苦纠缠?你双眼含泪呆呆地看着他,微笑凝固在唇边,只有邻家哥哥和边家少爷的脸在眼前现了又隐,隐了又现。

???“喂,你拿着的那盆多少钱?”虽然不是很礼貌,声音却好听的让人无法生气。

你垂下眼,手中的幽兰兀自挂着露珠,忆起轮回崖下的悲欢离合,你咬了咬牙。

这一世,罢了吧,我想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

卿茹“这盆,我我…”你故意背对着他,没勇气看他的神情,

卿茹“不卖”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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