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冬雨即将来临,即将来临?”好像时空穿越那样,赫然在陌生的胡志明市街头转角,听到这样的歌,冷佛顿觉天旋地转,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三天水米未进,一个人病倒在胡志明市。
这通电话就是专门趁阁下的病来取阁下的命那样“我不管你怎样,我只要你把明天我的演讲稿做好晚上发给我,早点儿,要不我没空过一下,也没空改。”赵总处处难为她,她藏也藏不住的锋芒,老赵恨不得置这女子于死地。
当然冷佛可以分辨,你有秘书干什么不用,或者找覃总理论,但是有理论的功夫,东西也就做了,冷佛到底是做事的人。她挣扎起来,脑子异常清醒,做好老赵要的东西,发出去,再准备自己要开会用的资料。
覃颛吩咐她也去走访其它几个客户,朱总的生意再大也只是一家公司,覃颛要得更多。
冷佛才穿上如刑具般的九寸高跟鞋,已经一身的汗。一定要去吗,要啊,冷佛总是想把事情做到最好。
开会倒是顺利的。婉拒客户要请她吃饭的好意,冷佛叫车回酒店。
下车时,突然听到街转角处是齐秦的那首冬雨,冷佛循声找去,却没能自己走回来。
清凉的到喉咙里的是椰子水,冷佛醒转,想坐起来,奈何身子跟面条一样,动弹不得。
“冷佛你莫动。”
“你?”冷佛诧异。是他,他正扶着她,喂她喝椰子水,喂十口她可以喝一口那样费劲。
“谢天谢地,要是来晚半步,你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办?”泄露天机的话。
原来朱瑾辉比冷佛晚来一周,他不知道冷佛还去看其他客户,冷佛不能跟他讲。所以冷佛已经在胡志明的事情,其实他并不知道。下周的会,才是冷佛跟他们公司的会。朱瑾晖从新加坡飞到胡志明,有其它事情处理,也是巧合,他们在同一间酒店。
他才到就见到冷佛昏倒在酒店门口,一把抱起她,也没想到冷佛也住这间酒店,他径直把她抱进自己房间。
“我跟你说,越战时,他们是用椰子汁输液的,椰子汁有杀菌消炎的功效,你什么先都别吃,只喝椰子汁,我是让他们去街上买的,不是冷的,所以不怕刺激肠胃的。”他说
冷佛挣扎起来去洗手间,才发现这不在自己房间。
他担足心,就守在卫生间门口等她,她出来,他连忙过来扶她。
冷佛待要怎样的逞强不让人家扶,奈何自己完全没有力气,脚下像踩着棉花。
“谢谢你救我。”她说中国话。
他生硬用中文说:“不要说谢谢。”
病成这样,冷佛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不对不对,你应该说‘不客气,我的荣幸’等等”
想哈哈大笑,到底没力气。
“我就是不要你跟我说谢谢。”他看着她,换成英文。
“你们要的资料,本来是想今晚和明晚做的,见到你,才发现功课都没做,这个怎么办?”冷佛换话题。想回自己房间去。
“那就不做。”他简短说。
“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你比资料重要,你懂得吧?”得,又绕回来。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这太不好意思了,把你这里弄得乱七八糟,多不好。”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当然人家醒了,也不能一直留人家在自己房里,他只好送她回去。
“这是我房间号,我写好放你床头,你有任何不妥就立刻打给我,一定啊,还有,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吧,晚上我们试试越南的米粉,我让公司人去保证干净的地方买给你,好不好?”
“婆妈”冷佛低声说,反正他也不懂,她不想听他啰嗦,她只想躺下,睡觉。
真就睡着了,还睡得很香。
到了晚上,门铃响,朱瑾辉送他说的米粉来。
看着冷佛举案大嚼,完全不似一般女子,哎呀这个也不要吃,那个又怕胖那样矫情,朱瑾辉忍不住说:“慢慢吃。你伤了胃,那么快不好。”
冷佛用手背抹抹嘴,完全不讲究,不理他递过来的纸巾。
反正呢在他眼里这是不拘小节,怎么看,都是喜欢。
吃完了,他不走。
她说:“我很困,想睡了,你回去吧。”
“我想看着你睡着再走。”
得寸进尺。
“朱先生,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我很不方便的,我想换睡衣睡觉的。”是,他当她可以穿着窄裙西服就睡觉是怎么着?
他讪讪的,说:“我会哼摇篮曲啊,这样,我去客厅呆着,你换好衣服躺好,我回来,看你睡着,我才走,要不我不放心。”
对她这样体贴的,只有宇文,宇文尸骨未寒,不是未寒,是无存,自己就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这叫什么?
“我冷佛,要谁照顾过,风来,顶着风一样赶路;雨来,也从来不用谁来撑伞,不不不,我不需要别人照顾。”说着说着,突然悲从中来,是啊,她好像一直缺失父爱般的照顾和爱,借着病说出心事,冷佛突然不想再装作坚强,干脆痛痛快快哭起来。
“让我,从此照顾你。”
“不不不,我有爱人。”冷佛这样说让他死心。
“那又如何,你未婚,我就可以竞争的。”美国人的劲头来了,竞争,感情可以竞争吗?
“他是谁,什么样子,做哪行的?”他当然想比,骄傲的他想,还能有人比我还出色?
但是冷佛心想了,你怎么跟宇文比呢。
“他在这里。”冷佛指指自己的胸口:“你没法跟他比,因为,他不在了。他是,我的永恒。”
“Ben,去吧,明天我们还要开会,回去吧。”她突然温柔叫他的昵称名字。
他一震,那一声唤,哦,是那时候,在徐志摩口中著名的康桥,她哭着说:“Ben,我不能跟你走,你要回马来西亚,我总是回到巴西,那是我的家啊。”那样美好的风花雪月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因为她是独女,他是独子,各自都有一大家子和家族生意等他们回去照顾,于是大学毕业,两人依依惜别,午夜梦回,依旧思念,如今,美好不再,朱瑾辉黯然神伤,日子久了,生意事情又多,朱瑾辉似乎没有闲暇伤怀,直到现在冷佛这么轻轻唤他,所有曾经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