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去美国与Ken注册,给他一个名份,就取道日本,在东京停留两天,可好?”冷佛接到庄一镝的电话,这样对他建议。
“冷佛,谢谢你,宇文先生跟我通过几次电话了,他给我开出的条件太过优厚,想都是你推荐的缘故,你说得对,取道东京,拜谒一下宇文先生,理应如此。”
“你跟卢煦都够可以的,一个让我帮着照顾茶馆,一个让我帮着照顾酒馆,我自己,还有自己工作好么?”冷佛抱怨。
“对不起,冷佛姐,我请沈明媚过来帮忙啦,您有空过来喝一杯,把把关,镇个场就好了,辛苦冷佛姐。”这时Ken把电话接过来跟冷佛说话。
冷佛乍然听到这名字,在大脑中搜索半天,才想起这是庄一镝曾经的恋人,记起来了,这女子,也是痴情,欢场红牌,独独对庄一镝认了真,想与他一生一世相守。
“去,别喊我姐,把我都喊老了,沈小姐过得还好么,她的美容店还好么?”冷佛笑出来。
“她好着呢,结婚了,有个女儿,我跟庄哥认作了干女儿,这样,我们也算有一儿一女呢,她还说你来我们酒馆喝酒,提前说,她一直拿你当美容院股东,给你留着丰厚的分红呢。”
上周送走卢煦,卢煦让冷佛签了厚厚一叠文件,总之就是她是卢京云法定监护人,和对卢煦所有财产有支配权的主旨,细节冷佛不看,卢煦也没说。
给京云办好了入学手续,冷佛趁开学前,独自带着京云和高芬去了一趟深圳,算是兑现诺言,让他们和廖思辰常常见面,许他们余生的十万个明天。
谁知到了深圳,廖彧的书被改变成电视剧,京云好奇,跟着廖彧去片场玩儿,居然就被导演一下子相中,让她演少年南宫露华,京云试镜成功,就被留在了深圳拍戏,还真是成就了与辰辰弟弟的长相守的愿望。冷佛又给京云办了请假,中途不厌其烦来回接送京云在京深之间往返。
现在又要去送庄一镝,庄一镝推辞,冷佛说:“你体谅一下Ken,他第一次出国,要带的东西多,你们叫车也不好叫的,卢煦反正把他那辆大车留给了我,我送你们吧。”
“他很多时候很是啰嗦……”
“一镝,我打赌他的行李里泰半是为你带的东西,既然最后兜兜转转选了他,就好生待他吧。咦,这戒指,倒是好看,你自己设计的?”
庄一镝设计了一对简单的白金戒指,他的是素面的中间嵌了一颗钻石,素面上简单刻着花体的Ken,而Ken那枚,是镶了一圈小钻石,戒指内壁刻着花体的zhuang.
“是啊”庄一镝伸手给冷佛看:“好看么?”
机场,Ken失控哭出来,拉着冷佛不放,语无伦次不是对不起就是自己很害怕……
“好啦好啦,庄一镝会好好待你的,他对你不好,我也不会答应的,其实,到了美国你就知道,你们这样的情况,在那里,比比皆是,只是中国目前接受程度还差一点儿,别怕,他带你去注册,也是想给你名份么,多好啊,哭什么啊,去吧去吧去吧。”
从最早在医院见到Ken的满脸嫌弃,到现在的完全包容,冷佛自己确实改变良多,而冷佛自己因为这份包容,反而受益良多,倒是也快乐满足。
“冷佛……”庄一镝还待说什么。
“去吧,啰嗦。”
暑假期间,Staffen刚好接了学校带中国学生去德国做戏剧交流的任务,可以顺便回柏林,看看父母哥嫂。
一出话剧结束,Staffen注意到台下第一个带头鼓掌的那人,是朱先生。
两人在街角的咖啡店坐下。
“冷佛,可好?”
“很好是很好的,她在圣彼得堡出差,说好的俄罗斯蜜月旅行,因为我俩的档期冲突,到底没能成行。”Staffen忍不住对情敌诉苦。
“你还好么,朱先生?”
“我的人生,只分有冷佛的日子,和没有冷佛的日子,现在我也会好,但是,再也不会如你那么好……”
“还对她如此念念不忘么?”
“不是不忘,是她一直在这里的…..”朱瑾辉用手指指自己的胸口。
“可是你如此,岂不是让冷佛歉疚一辈子?”
“不会的,我会遵母命娶妻生子,也许定居柏林,也许定居新加坡,看看新娘是哪里人吧…..”
原来,朱瑾辉说的好,是继续在尘世做他员工的老板,做他母亲的儿子,并且会扮演未来夫人的丈夫,乃至未来孩子的父亲,但是他的世界,因为没有了冷佛,从此,再无飞花,再无细雨,再无诗情,再无画意,只有现世安稳日子,而不是恣意淋漓的人生。